隋景明教授那扇紧闭的房门,以及那句石破天惊的警告,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林自遥和陆止心中激起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
“钥匙不在我这儿!”
“小心‘旁观者’!他们……已经醒了!”
两人站在寂静的教授楼前,夜风吹拂,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与未知的寒意。隋景明那惊恐而急促的语气,绝不似作伪。他显然知道些什么,而且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恐惧。
“钥匙”指的是什么?是开启金属盒子的关键吗?“他们”找错了人,意味着“钥匙”在别处?而“旁观者”……这个称呼与那枚奇特飞镖、劫走林婉清的诡异行径联系了起来,一个神秘、古老且已经“醒来”的第三方势力,正式浮出水面。
局面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十倍!
“此地不宜久留。”陆止率先从震惊中恢复,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黑暗中似乎有不止一道视线投射过来。隋景明的警告,很可能已经被某些耳朵听了去。
林自遥也压下翻腾的心绪,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要将“旁观者”这三个字刻入脑海。她点了点头,与陆止迅速转身,回到了车上。
“回别墅。”林自遥对司机下令,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激发到极致的冷静。
车内气氛压抑。陆止打破了沉默:“隋景明的话,你怎么看?”
“‘钥匙’是关键,必须找到。‘旁观者’是敌是友,目的不明,但必须警惕。”林自遥揉着眉心,大脑飞速运转,“隋景明不肯多说,是出于自保,还是受到了某种胁迫?‘先生’的人肯定也找过他,甚至可能用了非常手段。他提醒我们小心‘旁观者’,说明这股势力让他感到恐惧。”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而且,他提到了苏守拙。他知道苏守拙的存在,也知道‘守书人’。这说明,他与我母亲当年的关系,远比我们查到的更加密切。他本身,可能就是知情者之一。”
“要把他‘请’过来吗?”陆止问道,语气带着一丝冷硬。非常时期,或许需要用非常手段。
林自遥摇了摇头:“暂时不要。他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强行带他走,未必能问出什么,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甚至把他推向‘先生’或者‘旁观者’。既然‘钥匙’不在他这里,我们的重点暂时不放在他身上。但他这里,必须严密监控起来。”
她立刻接通苏蔓的通讯,将隋景明的情况和“旁观者”的警告同步过去,并下令对隋景明及其住所进行最高级别的、远距离的隐蔽监控。
回到西山别墅,已是深夜。但别墅内依旧灯火通明,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指挥部。
林自遥顾不上休息,立刻召集核心人员开会。隋景明的警告、金属盒子的下落、“序列之锚”的重要性、“旁观者”的浮现……大量信息需要梳理和应对。
“老板,”陈经理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脸色凝重地走进会议室,“关于那家接收了瑞士资金、并转账给隋景明项目的欧洲基金会,我们做了更深入的背景调查。发现它近半年来,通过复杂的股权结构,暗中增持了多家国内传媒和娱乐公司的股份,其中就包括……林婉清之前签约的那家‘星耀娱乐’。”
星耀娱乐?那家当初被林自遥反手收购、用来整治林婉清,后来又因为林家倒台、林婉清丑闻而股价暴跌、濒临破产的皮包公司?
“先生”的触手,竟然连这种快要烂掉的壳公司都不放过?林自遥蹙起眉头。这不符合“先生”一贯的风格,他追求的是核心技术和秘密,对这种娱乐产业应该毫无兴趣才对。除非……这家公司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这只是为了掩盖其他目的而布下的烟雾弹?
“星耀娱乐现在什么情况?”她问道。
“已经停牌很久了,负债累累,旗下艺人几乎跑光,只剩下一个空壳和一堆负面新闻。之前我们收购后,只是控股,并没有直接介入管理。”陈经理回答。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划过林自遥的脑海。林婉清是从星耀娱乐出道的,豹哥当年也是通过这家公司来洗钱和运作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家公司,会不会不仅仅是娱乐公司那么简单?它会不会是“先生”在国内布设的、一个用于处理某些特殊事务的联络点或者信息中转站?里面会不会藏着一些被忽略的、关于豹哥、关于林婉清、甚至关于母亲过往的线索?
而且,“旁观者”劫走了林婉清,他们的目的不明。如果星耀娱乐真的有什么秘密,那么这家公司,很可能也会进入“旁观者”的视线!
不能让这家公司落在任何人手里!必须彻底掌控它,挖掘它可能隐藏的一切!
“收购它。”林自遥几乎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下令。
“收购?”陈经理一愣,“老板,那家公司现在已经毫无价值,就是个纯粹的负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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