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走林婉清的……可能另有其人!”
“是一枚染血的、造型奇特的金属飞镖!不是‘鬣狗’的风格!”
监听器里传来的最后汇报,像是一道无声的惊雷,在这本就迷雾重重的夜色中炸响。
林自遥握着手机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冰冷的金属外壳几乎要嵌入她的掌心。她站在西山别墅灯火通明的大厅中央,四周是忙碌穿梭的人员和闪烁的电子屏幕,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不是“鬣狗”?
另有其人?
染血的飞镖?
这意味着什么?除了“先生”和“鬣狗”,还有第三股,甚至第四股势力,被林婉清那场失控的直播,或者被那个突然现世的金属盒子,吸引了出来,并且已经果断出手?他们是敌是友?目的为何?林婉清是死是活?
局面彻底失控了!就像一锅刚刚煮沸的油,又被狠狠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裂,油星四溅,谁也看不清下一刻会溅到谁身上!
“老板……”苏蔓看着林自遥瞬间冰封般的侧脸,担忧地唤了一声。
林自遥缓缓放下手机,胸腔里那股被苏守拙暂时压下的怒火与躁动,再次翻涌起来,撞击着她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心神。但她强行将这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如同将沸腾的岩浆强行封入冰壳之下。
越是混乱,越需要冷静。
她走到主控屏前,声音如同被西伯利亚寒流浸透过的钢铁,带着刺骨的冷意:“把飞镖的高清图像传回来。通知技术部门,暂停对林婉清的搜寻,全力分析那枚飞镖的材质、工艺、可能来源,以及上面血迹的DNA,与数据库进行比对。”
“是!”
“另外,”林自遥的目光扫过屏幕上依旧处于混乱状态的疗养院监控画面,以及代表瑞士资金正在被转移的闪烁光标,“‘Ghost’,瑞士账户资金转移进度如何?”
“资金已转移百分之七十,进入第一个中转账户。追踪程序运行正常,未触发警报。”“Ghost”的回应立刻传来。
“很好。”林自遥眼神冰冷,“让他们转。我倒要看看,这笔钱最终会流向哪个老鼠洞。”
她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所有纷乱的线索强行梳理。金属盒子被“鬣狗”劫走,方向不明;林婉清被未知势力劫走,生死未卜;瑞士资金正在被转移,背后是“先生”的触手;而她自己,刚刚获得了“守书人”的部分传承,体内力量初步稳定,但隐患犹在……
敌暗我明,多方搅局。被动防御,只会被逐个击破。
必须主动出击,打破这个僵局!必须在“先生”和“鬣狗”消化金属盒子的成果之前,打乱他们的步骤!
她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另一条刚刚弹出的信息——由陆止那边传来的,关于明天晚上一场由官方牵头、众多顶级豪门和资本巨鳄都会参加的慈善晚宴的邀请函。这本是早就定下的行程,旨在展示“遥遥领先”资本的形象,拓展人脉。但在眼下这个时间点,这场汇聚了无数目光和资源的晚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舞台。
一个计划,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林自遥的脑海。
“苏蔓,”她转过身,眼中重新燃起那种熟悉的、带着算计和冷厉的光芒,“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照常参加。并且,把我们要参加的消息,‘适当’地透露出去,尤其是……要确保顾家那边能收到风声。”
苏蔓一怔:“老板,您的意思是?顾家现在就是一滩烂泥,顾辰更是如同丧家之犬……”
“烂泥也有烂泥的用处。”林自遥唇角勾起一抹没有什么温度的弧度,“狗急了会跳墙,人绝望了,更容易被利用。顾辰和他背后可能残存的顾家势力,对‘先生’而言,或许还有最后一点充当炮灰或者搅屎棍的价值。我们要给他们一个,看到‘希望’的错觉。”
她要引蛇出洞,也要打草惊蛇。她要让所有藏在暗处的眼睛都聚焦到明晚的晚宴上,看看究竟会有多少牛鬼蛇神按捺不住,跳出来表演。
“我明白了!”苏蔓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我这就去安排!”
……
一夜无眠。
西山别墅的灯光彻夜未熄。技术团队对那枚奇特飞镖的分析有了初步结果——飞镖的锻造工艺极其古老且特殊,不属于已知的任何流派,材质是一种掺杂了未知元素的陨铁,极其坚硬且对能量有微弱的传导性。上面的血迹经过比对,确认属于林婉清,但血量不大,更像是被飞镖擦伤所致。
这意味着,劫走林婉清的人,目的可能并非立刻杀死她,而是……带走她。
另一边,“Ghost”对瑞士资金的追踪也在持续进行,那笔巨款如同穿过迷宫的流水,经过数个离岸公司的复杂周转,最终……汇入了一个让林自遥瞳孔微缩的账户——隶属于一家在国际上声誉卓着、但与“先生”名下产业从未有过明面往来的欧洲百年家族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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