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老子可是丰饶令使,巡猎的光矢我都吃过,这小小的毒药有什么好怕的……”
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正当他准备好好补个觉时,却猛地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安的指尖光芒一闪,两枚泛着融融金光的基石骤然浮现在掌心。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基石掷向半空,喉间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卧槽!妖弓祸祖!”
可当他刚准备捏俩基石“放个烟花”时,他的动作却猛然一僵……
安缓缓抬起头。
头顶的天空万里无云,澄澈得像是被水洗过千百遍的蓝宝石,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来,落在仙舟的飞檐翘角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别说什么巡猎光矢了,就连个飞鸟的影子都看不到,只有几只仙舟特有的彩蝶,扇动着斑斓的翅膀,慢悠悠地掠过他的鼻尖。
“……”
安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半晌才像是脱力一般,缓缓垂下了手。
那两枚基石失去了力量牵引,在半空打了个转,又轻飘飘地落回他的掌心。
他抬手拍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心有余悸地嘀咕道:“自己吓自己……”
没办法,那巡猎星神都快给他整出PTSD了,他反应大一点,真的很正常嘛。
毕竟刚刚,他确实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股属于「巡猎」星神的气息,真实得不像幻觉。
“等等……”安突然皱起了眉头,一个念头像是闪电般猛地窜进脑海,让他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几分:
“那妖弓祸祖现身仙舟,不是来射我的?”
他捻着基石的指尖微微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巡猎的目标从来都是他这种“与孽物为伍”的丰饶令使,可这次……
他环顾四周,仙舟罗浮一派祥和,演武仪典的筹备声隐隐从远处传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孽物作乱的样子。
“那是来干什么的?”安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是来参加演武仪典,想跟我比划比划吧?”
安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抬头,目光越过庭院里郁郁葱葱的树木,落在了不远处那间紧闭着门窗的屋子上。
那里面,正躺着还在昏迷中的飞霄……
他的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
吱呀——
房门被轻轻叩开,安的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屋里人的好梦。
因为并没有开窗户,所以即便是清晨,房间内依旧有些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是灵砂留下的安神熏香的味道。
安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目光落在仍然未醒来的飞霄身上。
少女的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的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原本紊乱的气息也渐渐归于平静,绵长而平稳。
应该是飞霄战胜了属于自己的“心魔”。安暗暗想道。
但很可惜,安并不清楚飞霄在梦里都经历了什么。
他其实挺好奇,飞霄是怎么在梦里聆听「巡猎」星神的纶音的。
毕竟巡猎星神向来高冷,从不轻易回应凡人的祈愿,更别说亲自降下纶音了。
可梦境不是命途狭间,而他并不是记忆的行者,就算想闯进去瞧一瞧,也无从下手。
不对。安突然晃了晃脑袋,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准确。
应该说,那是「巡猎」星神的回应更为贴切,但好像又不是那么恰当。
他想起仙舟上那本叫《帝弓垂迹录》的书,里面絮絮叨叨地记载着巡猎星神的种种传说。
其中有一句,他至今记忆犹新:「帝弓从不向血肉凡人开口…祂竟以光速炫七个轮椅……」
对,那本书里好像就是这么写的。安摸了摸下巴,一脸笃定。
什么?你问我这书会不会是盗版的?
那不可能!
这书可是欢愉星神阿哈塞给他的,当时那个家伙还向他保证,绝对正版,绝对货真价实,绝对童叟无欺……
算了,他编不下去了。
不过那本书说的内容,倒有几分是真的。
因为安真的见过那巡猎星神以光矢宣的纶音……
只不过那纶音,是对着他宣的,内容还挺简单粗暴,大概就是“孽障,纳命来”之类的。
安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过往,转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飞霄身上。
他托着腮,仔细打量着床上的少女。
啧,你别说,这丫头平日里一身戎装,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活脱脱一个杀伐果断的女将军。
如今把眼影卸了,安安静静躺着的样子,眉眼柔和了不少,还挺像个普通的女孩子……
安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飞霄那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上。
那对耳朵软乎乎的,尖端泛着淡淡的青色,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