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唇齿间咬着那句酝酿好的“仙舟国粹”,眼看就要教一教呼雷什么叫仙舟文化的博大精深,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
是飞霄。
她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挡在了安的身前,外套的衣摆还带着夜风的凉意,拂过安的手背。
她的声音沉着冷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答应了……”
安看着她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露出里面勾勒出利落肩背线条的劲装,此刻正稳稳地挡在自己面前。
他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双手一摊,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的散漫:
“唉~随便吧,随便吧……谁叫我不是仙舟人,这里的事,我说的又不算呢……”
只是在他转身时,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打趣道:
这小家伙长大了啊~都敢挡在我前面了……想要赤月,我直接帮你抢来不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虽然嘴上说着不管不顾,可安的脚步刚停下,就反手用手杖轻轻敲了敲脚下的石板。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响彻夜空,璀璨的金色光芒如同流淌的星河,从地底源源不断地涌出,顺着地面上的纹路蔓延,眨眼间便拔地而起,化作一座巨大的金色擂台。
擂台足有数十丈高,将中心的飞霄与呼雷稳稳托起,四周的透明结界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将周遭的喧嚣、尘土与云骑们的惊呼尽数隔绝在外。
安站在远处,清了清嗓子,对众人宣布道:
“既然是比武,怎么能没有一个像样的擂台和裁判呢?做为中立的第三方,在下刚好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以仙舟的规矩,这场比试,应该是死斗,直到有一方战死,方才结束……”
他说着,柔和的丰饶力量显现,落在了飞霄和呼雷的身上。
“但呼雷你身负赤月,杀是杀不掉的,所以在下出于对公平的考量,只好限制一下你的自愈能力喽~”
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反正你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打赢,不是吗?”
呼雷摸了摸胸口的赤月,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并未减少,只是恢复能力被限制了大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的背影,喃喃道:
“限制赤月?这是……祂的力量……”
这时,呼雷又想到了安刚刚说的那句他俩能当狱友的玩笑话,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人类幼崽,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这就是你的报应啊……”
一个狼族的英雄,因为联盟被关押七百年;一个仙舟的英雄,也因为联盟的猜忌与忌惮,被迫流浪于星海。
曾几何时,安还大言不惭的嘲笑过呼雷,嘲笑他对复兴狼族的天真。
现在看来,还真就应了呼雷当年所言,这是一种迟来的报应吧……
安听着呼雷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抬手拍了拍擂台的透明结界,结界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他这才对着擂台上的两人开口道:
“你们开始吧,这场比斗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若是有人惹到当年的他,敢这么戳他的痛点,那安可能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但如果是现在的话,安在大部分时候,都会选择一笑而过……就和现在的景元一样。
(但如果有人说「爱莉希雅幻想」不好玩,那此时的安:唉我*「请输入文本…」。)
……
战斗之前,最避免不了的,就是反派那冗长又充满挑衅的临终发言——哦不,是战前宣言。
“天击将军,虽然我们从未在战场上见过面,但一路走来,我在我的部下与你的医士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有趣传闻。”
“哈哈哈,仙舟人真够胆,竟然放任一个流着步离之血的狐人战奴攀上将军的宝座。”
“难道就没有人质疑过你的血统吗?还是因为你显赫的功绩让所有人暂时闭上了嘴?”
而飞霄却并没有理睬呼雷那拙劣的挑拨离间,她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反而一副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在战场上和自己的敌人攀亲道故,东拉西扯,算得上是一种委婉的求饶……呼雷,你是在向我求饶吗?”
呼雷闻言,却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笑声粗犷而张扬,震得擂台结界都微微发颤:
“求饶?看来,你的血里不仅有狼的残忍,还兼具了狐的狡诈。”
“别废话,要战便战吧,呼雷!对这样的人,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话音未落,她便提起手中的长剑,凛冽的寒芒直指呼雷的眉心,剑气四溢,刮得擂台的石板都簌簌作响。
“正有此意!”
呼雷抬起手中的巨刃,双脚猛地蹬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然跃起,带着千钧之力,向着飞霄狠狠砸去……
不过……飞霄打架时能有多疯多狠?
单从她能让安把腰闪了,以及景元府上那被拆了三次的凉亭上,就能看出来。
再加上两者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所以呼雷的落败,是必然的结局。
月狂,之所以被称作“步离的恩赐,狐人的诅咒”,就是因为其开启时,身体会逐渐被内心的“野性”撕裂,渐渐变成半人半狼的模样,理智也会被疯狂吞噬。
但步离人比狐人的自愈能力更为优秀,所以才更能驾驭月狂的力量,更别提拥有赤月之力的呼雷了。
但此刻,因为安的原因,呼雷的自愈能力被大砍了一刀,虽然仍然比狐人强,但已经做不到“杀不死”了。
先别说安作弊,现在的呼雷,可比原剧本中那个身中剧毒、连站都站不稳的呼雷强太多了。
而且,以仙舟的古话,这叫先礼后兵。
就论当前这个局势来看,安没直接上去和呼雷讲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就已经很讲武德了。
“嘶~真惨……”
安在远处看得连连咋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看着呼雷一次次被飞霄的剑气击飞,又一次次撞在结界上,再重重摔下来,不知为何,竟对呼雷多了一丝莫名的共情……
可能是刚刚两人都被镜流那冰冷的眼神吓得够呛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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