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竟天在啧啧两声,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的神色后,才缓缓说道:“先生此劫,名为——桃花……”
安:???
桃花劫?
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脑袋,若是这般“劫难”……倒也不算难熬,其实他又觉得,听天由命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什么逆天改命?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魔丸,改什么命?我就要听天由命!
其实安并不知道,这个“桃花劫”中,“桃花”是真的“桃花”,而这个“劫”却是分别……
“啧,我看今天这命格还是不细算为妙。”
安突然耸肩,转移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话说你从前可是仙舟大忙人,日理万机的太卜,如今千里迢迢赶来罗浮,总不至于只是想在这石桌边陪我晒太阳聊天吧?”
竟天摇了摇头,笑道:“要说大忙人,先生现在才是真的身不由己吧?”
“公司如今体量何等庞大,先生周旋其中,想必不比在仙舟做太卜清闲半分。”
他话锋一转,眼底掠过丝怅然,“更何况,我这太卜之位早已卸任。”
“当年那件事后,我才恍然明白,所谓天命,并非不可违逆……可当‘逆天改命’成为可能,占卜预知的意义,于我而言便也淡了。”
“如今啊,倒是应了先生当年的戏言,拿着仙舟的退休金,每日听书遛鸟,也算过上了养老生活。”
竟天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按仙舟人的寿数,我这般年纪便闲云野鹤,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惭愧惭愧。”
安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撇着嘴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你可得了吧!就你这岁数,没在当年的战乱里尘归尘土归土,就已经是奇迹了,还敢说惭愧?”
当然,这话听着刻薄,实则只是旧友间的玩笑罢了。
按仙舟人的普遍寿命,竟天如今的年纪正值盛年,距离真正的“退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安说的也是事实,毕竟从剧本上看,竟天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是是是~”竟天笑着全盘接受,语气里满是纵容,“那就多谢先生当年的鼎力相助,才让我这个‘奇迹’得以延续至今。”
安咧嘴一笑,双手抱胸,下巴微扬:“知道就好!这份恩情,我可是要吃你一辈子的,你慢慢还,不急。”
他抬眼望了望天色,便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景元今天约了我谈事,我就先告辞了,你继续在这养老吧。”
说着,他压低声音小声吐槽:“也不知道景元那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非让我亲自过去一趟,真是麻烦。”
吐槽完,他又转身冲竟天扬了扬下巴,笑道:“对了,临走前再帮我算算,我此番前去,能有什么收获?”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仙舟高层关于那具「繁育」遗骸的判决终于下来了,而那遗骸对他而言,势在必得。
可他不知道的是,景元昨晚才将他提出的条件上报六御,今早的高层会议还没来得及召开,所谓“判决”,根本无从谈起。
竟天闻言,指尖快速掐算几下,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拖长语调道:
“先生此次一去,怕是要遭老罪喽~”
“哈?”安挑眉,双臂抱得更紧了,眼底闪过丝不服气,“哦?那我倒要看看,景元那家伙能有什么本事让我遭罪。”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要走,却被竟天出声叫住:
“先生且慢,我此行前来罗浮,其实是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洽谈。”
安脚步一顿,回头挑眉:“怎么?还有事?很重要?”
虽是疑问句,语气里却满是笃定。
他太了解竟天了,这人素来不喜算计,如今这般吞吞吐吐铺垫半天,又能让他耽搁与景元的赴约,想必是极重要的事情。
竟天重重点头,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很重要。”
“行,那说吧。”
安干脆利落地一个闪身,重新坐回石凳上,还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
至于景元……谁?不熟。
虽然百年前与云上五骁相关的诸多记忆都已模糊,但安向来记仇……
嗯,昨日之仇,如芒在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这个仇我记下了……
当年景元放他鸽子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如今让那家伙多等片刻而,不过是小小的“回敬”,想必景元也不会多说什么。
(景元:师弟,你要是再不来,师兄就遭不住了啊!)
竟天看着安那副全然将景元抛到脑后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还是按捺住笑意问道:
“先生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之间的一个赌约?”
“赌约?”安皱起眉头,指尖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当年和竟天赌过的次数多了去了,可惜赢少输多,那些不痛快的记忆,他早就选择性遗忘了。
“我和你赌过那么多次,你说的是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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