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今天的你,看上去格外年轻呢。”
“您知道的,这句话对我而言,可算不上什么褒义。”
多托雷闻言,嘴角勾起的弧度未曾改变,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优雅与疏离。
“追求永生者向来视青春为枷锁,我更偏爱时间在皮囊上刻下的智慧痕迹。”
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身准备再次踏入空间裂缝。
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在这里过多耽搁。
他从不过问、也极少干预属下的计划。
对他而言,愚人众的执行官们并非单纯的下属,更像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同行者。
每个人都怀揣着独属于自己的野心与行事准则,就像棋盘上各有走位的棋子,无需刻意束缚便能朝着最终的胜利推进。
只要最终的结果,对愚人众的整体而言利益大于损失,便完全符合这个组织的行事作风。
因此,他向来不会过多约束。
当然,安口中的“约束”,仅针对「力量」的滥用,而并非「良知」——在他看来,「良知」本就是最无用的枷锁。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这片拥有无尽可能的宇宙中永恒的法则。
「良知」往往与失败划等号,只有抛开一切不必要的束缚,才能在宇宙的洪流中站稳脚跟。
正如某位天才曾对他的评价——“你的行为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
安向来喜欢这样的评价。
因为符华也曾用类似的话语,评价过当年的主教大人,那在他眼中,无疑是对强者最另类的认可。
临走前,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顿,微微侧头,眼底闪过一丝纯粹的好奇:
“对了,你最强的那个切片,现在正干什么?”
多托雷闻言,手中的动作骤然停顿。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鸟嘴面具的缝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语气带着几分讳莫如深的神秘:
“【他正在进行一场以您为主角……有关「亵渎」的实验……】”
安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
想解剖他的天才遍布宇宙,他都有点数不清了。
再说了,这种觊觎他力量的事情,多托雷又不是没干过。
只是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都误解了多托雷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安在走入空间裂缝时,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希望在那个实验中,我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空间裂缝缓缓关闭,光影扭曲间,安的身影逐渐消失。
可就在裂缝即将彻底闭合的瞬间,它又突然扩大了几分,安的声音从中传出:
“对了,那个宫殿前的雕像,再做的宏伟一些……”
说完,裂缝彻底闭合,大殿内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见安彻底消失,刚裹上红围巾、整理好披风的达达利亚才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开口问道: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修筑一个「女皇」的雕像?咱们这里有这号人物吗?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口中,那所谓的‘形式主义’?”
但很显然,并没有人愿意理会这个总是状况百出的“达达鸭”。
执行官们要么低头沉思,要么相互交流着自己的计划,完全忽略了他的问题。
一个长鼻子、尖耳朵,个子不算高的小老头笑道:
“哦吼吼,看来兵工厂的修建又要停一些日子了,毕竟要优先满足大人的要求呢。”
这时,那位「秩序」的行者,潘塔罗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微笑着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商业人的算计:
“市长大人,我听说,均衡的行者都是群强迫症。”
“现在那位女皇的雕像已经和宫殿平齐了,再继续修筑,高度失衡,整体美观度会大打折扣,您看了不会难受吗?”
“呵呵,我可和那些伪君子不一样……”
……
时间来到第三天,星穹之上的罗浮仙舟,正上演着一幕浪漫而悲壮的景象。
无数艘星槎整齐列队,缓缓飞向遥远的宇宙深处,如同一场奔赴星辰的告别。
天空中,一片片代表思念的红色枫叶缓缓飘落,像是上天洒下的泪滴。
阳光洒下,给枫叶镀上了一层金边,清风吹起,叶飘叶落,带着几分秋天独有的离别之意,也为这场肃穆的奠仪增添了一抹凄美的色彩。
安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星的身边,没有丝毫预兆,仿佛他一直都在这里。
他看着眼前这壮观而悲凉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好奇,转头对星问道:
“这是罗浮的新活动?看起来倒是别致。”
在安的记忆里,他并没有参加过这种仪式。
毕竟这是狐人的传统,他之前又是个不爱凑热闹的性格,对这些繁琐的礼节向来敬而远之,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星正仰头望着天空中的星槎,闻言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什么活动啊,那些星槎里,都是这次战役中牺牲者的遗物。”
“驭空说,‘将逝者们的遗物放上星槎,送出仙舟,航入恒星,与之同辉。’”
安嘴角突然一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试探着问道:
“那个……停云的家底……不会也在那里面吧?”
“对啊,听说驭空连她房子都卖了……”
星点了点头,随后叉腰问道:“怎么了?老登,你不会真对停云感兴趣吧……”
“没事……”安无奈扶额,他似乎已经预想到了,某只小狐狸回家时,发现自己没有家后,又哭又闹的场景了。
安望着天空中缓缓远去的星槎,沉默片刻,缓缓走到了驭空的身边。
此刻的驭空望着天空中一艘艘飞过的星槎,眼中秋波流转,带着浓浓的哀思,神色憔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宛如一位等待良人归来的未亡人。
安在这一刻,突然理解被世人误解的曹丞相了。
这般成熟美人垂泪的模样,眉眼间的脆弱与坚韧交织,确实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驭空好像并没有过丈夫吧?
也是,以驭空曾经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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