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的庭院里,银杏叶簌簌落在乌木棋盘上,午后的阳光在景元银白的发丝上镀了层暖光。
安执黑棋落子,指尖叩在棋盘边缘发出轻响,目光却落在对面正捻着银杏叶的手——那只手正趁着他说话的间隙,悄悄往“将”的位置挪了半分。
“符卿的战力确实令人安心,只是心性尚需打磨,眼下还担不起将军之位。”
景元收回手时,语气依旧从容,仿佛方才的小动作从未发生。
安挑着眉笑出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棋盘边缘,打断了对方的小动作:
“这句话若是让那丫头听到,她估计要和你好好理论上一番了……”
景元被戳穿也不窘迫,反而顺势将棋子放回原位,望着庭院外的云骑卫练兵场轻叹:
“你们公司还真是手眼通天,连素未相识之人的性格都如此了解……”
安心里翻了个白眼,腹诽这八百岁的老狐狸脸皮比罗浮的城墙还厚,面上却只淡笑着摇头,指尖再度移动一子,将景元的退路堵住。
与此同时,太卜司内……
符玄背对着达达利亚,玄色衣摆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扫过地面的星图。
她双手抱在胸前,故作高冷地问道:
“你想寻何人?竟然要用到「穷观阵」的算力?”
“我的师傅,她说过她是仙舟人……”达达利亚挠着头,眼神比「折纸大学」的那群大学生还要清澈。
符玄闻言,凭空唤取星盘,星盘上星光闪烁,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自信:“既是寻仙舟之人,待本座占卜一二便知,何须用到穷观阵一说?”
“你师傅姓甚名谁?”符玄问道,指尖转动手中的星盘。
达达利亚摇了摇头,“不知道……”
符玄手中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再问:“那你师傅年龄如何?”
达达利亚又摇了摇头,“不清楚……”
符玄的素手握紧,她第三次开口,声音里已带了几分隐忍:“那你师傅样貌如何?”
达达利亚这次倒是没摇头,却耿直地答道:“不让说……”
符玄:“……”
符玄转过身,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着达达利亚眼中的清澈,确认他不是在消遣自己后,只憋出一个字:“……行。”
(符玄:别说用大演穷观阵了,这就算是瞰云镜来了都没用!)
……
太卜司的插曲暂歇,神策府的棋局已近尾声。
“将军!”安落下一子,红棋如铁壁般将黑棋的“将”困在九宫格角落,他抬眸看向景元,眼底满是笑意:“将军,看来这局是你输了。”
景元眯着眼扫过棋盘,黑棋确实已无退路,可他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可未必,棋局没结束前,可不能妄下定论。”
安有些好奇,他仔细看了三遍,无论黑棋怎么走都是死局,便问道:“此局……将军怎解?”
景元笑而不语,只是缓缓将手中的“将”向左移了一格——那位置早已超出了九宫格的范围。
安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按照仙舟的下棋规则,‘将’可不能走出‘九宫’吧?”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景元捻起那枚“将”,指尖轻轻摩挲着棋子上的纹路。
“在仙舟联盟,将军可是要亲自上战场御敌的,怎能像笼中之鸟一般,一直待在将军府里闭门不出?”
“好好好,算将军有理。”安无奈点头,重新审视棋盘,“既然将军这么说,那这一步棋,我可得好好斟酌斟酌。”
一旁观战的彦卿看到自家将军又这般出“奇招”,无奈扶额,似乎没有脸面再看下去了一般……
景元似乎察觉到了弟子的窘迫,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吩咐道:
“彦卿,方才云骑来报,星核猎手「刃」失逃,我令你带一队云骑将其捉回,切记不可轻敌。”
“遵命!”彦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抱拳行礼,转身就御剑离开了神策府,连多看一眼棋盘的勇气都没有。
安看着他仓促的背影,无奈一笑,再将目光落回棋盘……却忽然皱起了眉:“等等?”
他疑惑地看向景元,“我怎么感觉……这棋盘上的棋子,好像变了位置?”
“怎么了?莫非此局难破,阁下要认输了?”景元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眼神里满是调侃。
“认输?”安挑眉,随意走了一步,说道:“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两个字。”
“是吗?”景元看似无意地伸出手,拨开落在棋盘上的一片银杏叶,叶片扫过两枚棋子,他状似感慨地说道,“那你们公司发行的字典,可能有些问题。”
话音刚落,他便落下一子,黑棋竟奇迹般地解开了困局,还反将了红棋一军。
“将军!”
安挑了挑眉,他怎么不记得这枚棋子原来是在那的?
虽然疑惑,但他并没有深究,只是用了和景元一样的“奇招”。
只是景元却笑着说道:“阁下,按照规矩,‘帅’可出不了‘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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