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运一进门,就给了苏云一个熊抱。
“真有你的!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赵厅客气了。”
苏云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
“你再不松手,我可要算工伤了。”
“哈哈哈哈!”
赵运松开手,重重地拍了拍苏云的肩膀,然后目光落在了苏厌身上。
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审视,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长辈看待晚辈的感慨。
这就是老严失散了二十年的儿子?
果然,眉宇间那股子执拗劲,跟老严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就是……严恒?”赵运的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
苏厌站起身,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现在是苏厌,是苏云的表弟。
锦文彦已经“死了”,而严恒这个名字,他还很陌生。
“赵厅,他现在叫苏厌。”
苏云在一旁解围。
“对对对,苏厌。”
赵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证件夹,递了过去。
“你的新身份,我托人连夜加急办出来的。”
“从今天起,你就是苏云的远房表弟,户籍也跟着他迁过去了。”
“效率这么高!”苏云倒是很惊喜。
苏厌接过证件夹,打开一看。
一张崭新的身份证,照片是他的。
但名字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印着两个字……苏厌。
他怔怔地看着那两个字,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
从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获得了新生。
锦文彦死了。
严恒……也死了。
从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获得了新生。
“谢谢赵厅。”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谢什么。”赵运大手一挥,手掌落在他的肩膀。
“小子,这次干得漂亮!“
“比我们局里那些眼高手低的愣头青强多了!”
赵运咧着嘴,又转向一旁的苏云“怪不得你坚持要他……还是你小子慧眼识珠!”
苏云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喝水,笑的没心没肺。
“那是,我可是火眼金睛!”
“你们多在这儿待几天,把我那积压的案子都给破了再走吧……我保准把你们当菩萨供起来!”
“赵厅要是真有诚意,下次记得带两条好烟过来,我或许可以考虑提供有偿咨询服务。”
赵厅笑着指着他:“你这小子,我可真喜欢!”
苏云从不吸烟,说这话就是跟他打趣。
赵运见识过不少人,但是介于自己的身份,都是对他毕恭毕敬,哪会有人敢跟他开玩笑!
但是他又最是喜欢真性情的人,苏云简直是集结了所有他看中的点。
“我这几十年从未如此欣赏一个人,小苏,考虑考虑留在北省如何?”
赵运坐在他旁边:“我保证,五年之内,你的位置会远超于我!”
他真心的想要托举苏云,上云梯……
苏云摆摆手,笑着回应:“赵厅,我喜欢的不是什么位置……而且你偷偷挖人,我可是会告状的!”
“你小子,我哪里是偷偷的挖人,我明明是光明正大!”
赵运挺了挺胸脯,满脸的骄傲。
苏厌抿着唇,坐在一旁。
老大,就是牛逼!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的意思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常来北省看看我……不管以后你到哪,我也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赵厅,大气!”
“我们就在待几天,让苏厌练练手,破破案,他的事还的多谢谢你!”苏云说道。
“多留几天,那感情好!”
赵运笑的合不拢嘴。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脸上的笑慢慢收敛。
说正事。”
他看着苏厌,继续说:“叶安已经回东省了,他把你的所有情况,都跟老严汇报了。”
苏厌握着证件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老严他……一夜没睡。”
赵运叹了口气。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苏厌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错过了你二十年的成长。”
“所以,他没资格要求你什么,更没资格评判你做过什么。”
赵运一字一句,将那位铁血警官笨拙的温柔,完整地传达过来。
“他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平安。
多简单,又多奢侈的两个字。
“你父亲他……手里的案件已经结尾了……马上坐飞机过来。”
“算算时间,飞机差不多……晚上就到。”
苏厌猛地抬起头。
这么快!
他要来了?
那个只存在于新闻和传说中的英雄警察。
那个他血缘上的父亲,就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期待,混杂着莫名的惶恐,瞬间攥紧他的心脏。
他该说什么?
该做什么?
那声父亲,能叫的出口吗?
自己……配叫吗?
他会嫌弃自己手上沾过血吗?
会因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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