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昼闭上眼,疲惫如同沉重的幕布落下,试图隔绝这半日所有的荒诞与羞耻。胃里是顶级药膳带来的熨帖暖意,腰间是云昭调配的药膏持续散发的温煦,连那根承载了无数社死的吸管,似乎也因“救赎”了他的胃而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身体的极度舒适和精神的巨大消耗,让他几乎要沉入无梦的昏睡。
然而,云昭并未离开。
她走到诊疗床边,目光落在他后腰新包扎好的敷料上。新觉醒的“植物翻译官2.0”能力让她不仅能感知植物的情绪,对生命能量的流动也异常敏锐。她能清晰地“看”到,绿萝花粉和药膏的复合能量,正如同温润的溪流,在傅沉昼撕裂的皮肉间流淌、修复,效果显着。
但,更深层的地方,那属于他本源龙气的核心区域,却依旧如同龟裂干涸的河床,散发着一种微弱却顽固的“枯涩”与“震荡”感。那是强行催动龙气为她护法、又遭外力撕裂冲击后的后遗症,绝非皮肉之伤可比。
“药膏能止痛生肌,滋养皮肉,但对本源震荡效果有限。”云昭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王博士建议,配合古法针灸,梳理紊乱的气机,能更快稳固本源,促进深层愈合。”
针灸?!
傅沉昼紧闭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刚刚因食物和疲惫而松懈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针灸?银针?刺入他的身体?!
帝王的本能对任何形式的“刺入”都带着根深蒂固的戒备和抗拒!尤其……是在他刚刚经历了如此彻底的“社死”,几乎毫无防备可言的时候!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残留的睡意被冰冷的戒备取代,锐利地射向云昭:“不必!”
拒绝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喙的帝王威严。仿佛刚才那个被吸管投喂的人不是他。
云昭仿佛没听见他的拒绝,自顾自从旁边消过毒的托盘里,拿起一个古朴的紫檀木针盒。盒盖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排排细如牛毛、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冷冽银芒的毫针。那针尖的寒光,让傅沉昼后颈的汗毛都微微立起。
“躺好,侧身,露出后腰。”她拿起一根银针,指尖捻动,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医者的专注和不容置疑。
“朕……我说了,不必!”傅沉昼的声音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挣扎着想坐起来。这一动,腰腹间刚刚被安抚下去的撕裂痛楚再次被唤醒,让他闷哼一声,动作僵住,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痛痛!坏蛋又乱动!】绿萝焦急地传递着痛感信号。
“你本源不稳,情绪波动只会加剧震荡,加重伤势。”云昭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无奈,“针灸不是刑罚,是治疗。躺好,很快。”她说着,已经走到了床边,目光落在他因挣扎而绷紧的后腰肌肉线条上。
那目光专注、清澈,没有任何狎昵,只有纯粹的医者审视。但在傅沉昼此刻高度敏感又戒备的状态下,这种“审视”无异于另一种形式的“剥光”!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牙关紧咬,胸膛剧烈起伏。拒绝?身体剧痛难忍,动弹不得!接受?让银针刺入身体,在她面前彻底失去最后一点掌控感?!
巨大的屈辱感和身体的需求在激烈撕扯,让他脸色铁青,呼吸粗重,眼神如同困兽般凶狠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脆弱。
云昭看着他这副模样,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她不再多言,只是微微俯身,伸出左手,带着安抚性质的、轻轻地按在了他因为紧绷而微微颤抖的肩胛骨下方。
那温凉柔软的触感,带着她身上特有的草木清冽气息,如同带着魔力的镇定剂,瞬间穿透了他紧绷的肌肉和暴戾的情绪。傅沉昼身体猛地一僵,反抗的意志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泄掉了一大半。他只能认命地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枕头,身体僵硬地侧躺着,后腰暴露在无影灯下,如同待宰的羔羊。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比吸管更甚!
云昭的手指在他后腰脊柱两侧的肌肉上精准地按压了几下,寻找着穴位。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和一丝微弱的草木灵能,所过之处,带来一种奇异的酸胀感和……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竟奇异地缓解了他因戒备和羞耻而紧绷的肌肉。
【舒服……暖暖……】绿萝的意念也传递着一种安心的抚慰感。
傅沉昼紧绷的身体,在双重安抚下,终于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分。但内心的羞耻和戒备,依旧如同厚厚的坚冰。
云昭看准时机,捻着银针的右手快如闪电,稳如磐石!针尖带着一丝微弱的翠芒(草木灵能引导),精准地刺入了他后腰肾俞穴附近的皮肉!
预期的剧痛并未传来,只有一丝极其细微、如同蚊叮般的酸胀感。紧接着,一股温和却有力的暖流,顺着针体涌入穴位深处,如同找到了干涸的河道,开始缓缓流淌、梳理。那深入骨髓的本源震荡感,竟真的被这股暖流抚平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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