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原料基地”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云昭的心口!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精心培育的植物在恶毒的污染中枯萎凋零,看到刚刚起步的事业在阴谋中化为泡影!更可怕的是,周丽华那猩红的诅咒——“药引必死”!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但随之涌起的,是更加汹涌的愤怒!凭什么?!凭什么她们要一次次赶尽杀绝?!凭什么她的命运要被当作筹码随意践踏?!
“去祖祠!现在!”云昭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她转身就要往外冲,甚至忘了自己此刻的虚弱。
“站住!”傅沉昼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响起,如同冰水浇头。
云昭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她要去毁我的基地!那是我的心血!还有……”她指着照片上那猩红的“药引必死”,声音哽咽,“她还要杀我!难道就等着她动手吗?!”
傅沉昼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额角的冷汗更多了。他扶着腰,艰难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因为剧痛而微微佝偻,但那眼神却锐利如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静:“慌什么?”
他看向云翊,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带着久经沙场的决断:“立刻封锁祖祠周边所有道路!重点排查通往东郊农场方向!启动最高级别生物污染警报,疏散基地所有人员!通知药监局,请求特殊污染处理小组支援!还有,”他眼神一厉,“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地毯式搜索周丽华!她跑不远!”
“是!”云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转身疾步离开布置。
傅沉昼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回云昭身上,看着她煞白的脸和紧握的拳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心疼,但语气依旧冷硬:“跟我去祖祠。那里是源头。”
“你……”云昭看着他扶着腰、冷汗涔涔的样子,又急又气,“你的腰伤……”
“死不了。”傅沉昼打断她,声音带着重伤未愈的沙哑和不容置喙的强势。他不再看她,扶着腰,一步一挪地朝门口走去,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透着巨大的痛苦,却异常坚定。
云昭看着他倔强而虚弱的背影,所有反对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知道,拦不住他。她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这一次,她没再犹豫,伸出没受伤的左手,再次扶住了他另一侧的手臂。
傅沉昼的身体再次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这次,他没有拒绝。他沉默地接受了她的搀扶,将一部分重量依靠在她身上。两人互相支撑着,如同暴风雨中同舟共济的旅人,步履蹒跚却又目标明确地朝着傅氏祖祠的方向挪去。
【坏蛋和昭昭……像……像瘸腿小鸭子……】绿萝的意念带着点担忧和奇怪的比喻,藤蔓紧张地缠绕着花盆。
***
傅氏祖祠,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中。
厚重的红漆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森森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混杂着腐朽的檀香,正是祠堂里那诡异血阵散发出的味道!
傅沉昼和云昭互相搀扶着,艰难地挪到门口。
“里面……有东西……”绿萝的意念突然传来,带着强烈的恐惧和排斥,【臭!好臭!像……像死老鼠泡在血里!藤藤……藤藤要吐了!】
云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傅沉昼示意她退后一点,自己则强撑着站直身体(尽管腰部的剧痛让他脸色更加惨白),猛地推开了沉重的祠堂大门!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划破死寂。
祠堂内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
猩红!
刺目的猩红!
地面上,一个巨大而扭曲的诡异符号,被人用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腥臭的暗红色液体绘制而成!那液体如同活物般,在符号的沟壑里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正是照片上那个“古法血阵”的启动符!而符号的中心,赫然放着一只被割喉的死公鸡!鸡血汩汩流出,正源源不断地汇入那猩红的阵图!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阵图四周,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玉器碎片和散发着金属恶臭的黑色粉末!那些粉末接触到阵图边缘的暗红液体,正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腾起诡异的黑烟!
周丽华果然来过!而且,已经完成了血阵的初步启动!她正在用污秽之物和重金属,污染这个与云昭玉佩产生过强烈共鸣的祖祠地脉!企图以此为跳板,隔空污染云昭的原料基地!
“周丽华!滚出来!”云昭目眦欲裂,厉声喝道。愤怒压过了恐惧,她不能让她得逞!
然而,祠堂里空空荡荡,只有那蠕动的血阵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周丽华显然已经布置完毕,逃之夭夭!
“必须毁掉它!”云昭看着那不断蠕动、似乎越来越亮的猩红阵图,心急如焚。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口的玉佩正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带着排斥和痛苦的悸动!那是地脉被污染带来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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