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云家的人,死…也是云家的鬼!”
傅沉昼嘶哑却斩钉截铁的宣告,如同惊雷炸裂在死寂的庭院!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血腥气和决绝的意志,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连风都仿佛被这石破天惊的誓言冻结!云家护卫们凶狠的眼神凝固了,按在武器上的手微微颤抖。傅家保镖们脸上冰冷的杀意被极致的错愕取代。云擎苍高大挺拔的身影僵在原地,锐利如鹰隼的眼瞳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他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倚在廊柱边、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眼神却燃烧着熔金烈焰的男人!
林晚秋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主宅门口,她死死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看向傅沉昼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动和…一丝迟来的、复杂的疼惜。
而傅鸿煊——
这位傅家的定海神针,掌控傅氏数十载、习惯了俯瞰众生的老人,他那张如同戴了千年面具般古井无波的脸,终于…裂开了!
如同被亿万钧重锤狠狠砸中!傅鸿煊佝偻却依旧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拄着红宝石手杖的手剧烈颤抖,手杖顶端那颗深红的宝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带着暴戾气息的暗红光芒!他那双沉淀了无尽岁月的暗金色眼瞳,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被惊怒、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滔天暴戾充斥!深潭被彻底搅碎,只剩下沸腾的岩浆!
“孽…障!!!”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带着金属撕裂般尖锐的咆哮,猛地从傅鸿煊喉咙里挤出!那声音里蕴含的狂怒和杀意,让庭院里的温度骤降!
他死死瞪着傅沉昼,那眼神,哪里像是在看自己的嫡孙?分明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一个必须立刻撕碎的亵渎者!
“你…你竟敢…背弃祖宗!背弃…傅氏血脉!!”傅鸿煊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带着腐朽的血腥味,“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妖女!你…咳咳咳…!”
狂怒的斥骂戛然而止!傅鸿煊猛地弓起身,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瞬间涨成一种不祥的紫红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颅!他死死捂住胸口,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傅沉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暗金色的眼珠暴突,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不敢置信!
“老爷!”
“傅老!”
傅家保镖们脸色骤变,惊呼着扑上前!
“噗——!”
一大口粘稠、暗红、甚至带着丝丝缕缕诡异暗金光泽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猛地从傅鸿煊口中狂喷而出!腥热的血雾在晨光中弥漫开刺鼻的铁锈味!鲜血溅落在他考究的深紫色唐装上,也溅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如同盛开的、带着诅咒的妖异之花!
傅鸿煊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后软倒!被眼疾手快的保镖死死架住!他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傅沉昼的方向,喉咙里还发出“嗬…嗬…”的、不甘的嘶鸣,眼神却已经开始涣散,充满了暴怒、怨毒和一种…被某种无形力量反噬的惊骇!
“快!送医院!快!”保镖首领嘶声怒吼,声音都变了调!几人手忙脚乱地抬起陷入昏迷、气息奄奄的傅鸿煊,如同抬着一座瞬间崩塌的神像,仓惶无比地冲向门外停着的防弹车!引擎轰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三辆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云家大门,消失在道路尽头。
庭院里,只剩下那滩触目惊心的暗金色血迹,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朽气息,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死寂再次降临,却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窒息。
云擎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震惊已经沉淀为一片冰冷的凝重。他看向廊柱边摇摇欲坠的傅沉昼,眼神极其复杂。傅沉昼那句石破天惊的宣言,还有傅鸿煊那诡异的、带着暗金光泽的狂喷鲜血…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不祥。
傅沉昼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额头上冷汗如同溪流般滑落,浸湿了鬓角。胸前的绷带被新涌出的鲜血迅速染红,刺目惊心。强行支撑的意志似乎随着傅鸿煊的离开而瞬间崩塌,他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向前栽倒!
“沉昼!”林晚秋惊呼出声。
早有准备的医护人员立刻冲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他扶住,小心翼翼地放回担架车。
“快!送回监护室!伤口裂开了!快!”医生焦急的声音响起。
担架车被迅速推走,留下地上一小滩属于傅沉昼的、鲜红的血迹,与傅鸿煊那滩暗金色的污血形成刺眼的对比。
云擎苍沉默地看着担架消失在医疗区的入口,又低头看向地上那两滩血迹,眉头拧成了死结。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佣人上前,迅速而专业地清理现场,但那浓重的血腥味和腐朽感,却仿佛烙印在了空气中。
“爸…”林晚秋走到丈夫身边,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和深深的忧虑,“傅老他…那血…还有沉昼他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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