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卷着桂花的甜香,漫过操场的草坪,将手工摊位的彩纸气息轻轻吹散。苏念提着那盏画满星星的红灯笼,指尖还残留着彩纸的微凉,心脏却像被灯笼里的烛光烘得暖暖的,跳得格外轻快。陆星延走在她身边,手里也提着同款灯笼,两盏灯笼的光交织在一起,在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露天电影好像快开始了,我们快点走吧。”苏念侧过头对陆星延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她小时候总爱和外婆挤在院子里看露天电影,屏幕上的光影跳动,外婆摇着蒲扇,风里全是夏夜的温柔。现在身边换了人,那份期待却比小时候更甚,像揣了颗冒泡的糖果,甜得发慌。
“好。”陆星延点头,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配合着她的步调。他的目光落在她被灯笼映红的脸颊上,耳尖还残留着刚才做灯笼时的热度。刚才苏念在名字周围画星星时,睫毛轻轻垂着,认真又温柔的样子,像刻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两人沿着草坪边缘往前走,越靠近露天电影的场地,喧闹声就越清晰。巨大的白色幕布挂在操场中央的篮球架上,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成对的情侣或结伴的朋友,大家手里都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暖黄的光汇聚在一起,像一片流动的星河。
“我们找个靠边的位置吧,人少清静。”陆星延提议道,他知道苏念性子安静,不喜欢挤在人堆里。
苏念正有此意,连忙点头:“好,就那边吧。”她指着幕布左侧的一片空地,那里只有零星几个人,视野也不错。
两人提着灯笼走过去,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苏念把灯笼放在身边,烛光透过红色的彩纸,在她身边映出一圈温暖的光晕。陆星延也放下灯笼,和她并排坐着,距离很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桂花的甜香,让人莫名安心。
就在这时,场地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幕布上亮起了淡淡的白光,电影开始了。片头的字幕缓缓浮现——《月亮代表我的心》,是一部老片子,苏念小时候和外婆看过,剧情不算复杂,却满是细腻的温柔,像一首缓缓流淌的情歌。
开场是女主角提着灯笼在巷口等待的场景,昏黄的路灯,摇曳的烛光,还有她眼里藏不住的期待,像极了刚才在操场入口等陆星延的自己。苏念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就忘了周遭的一切,身体也下意识地往陆星延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
陆星延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少女的靠近,她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拂过他的胳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漏了一拍。他没有躲开,反而悄悄往她这边挪了挪,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手臂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肩膀,温热的触感传来,像电流一样窜过全身。
电影里的情节渐渐推进,男女主角的感情也愈发浓烈。当看到男主角在月光下向女主角告白的片段时,苏念的心跳瞬间加快了。男主角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眼神真挚,声音温柔:“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就像月亮代表我的心,永远不会变。”女主角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苏念看得脸颊发烫,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都有些发白。她能感受到身边陆星延的目光,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星空,里面映着灯笼的光,也映着她的影子,温柔得让她心慌。
慌乱间,她的肩膀不小心重重地碰到了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像一声轻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苏念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连忙想要往后退,却被陆星延轻轻按住了肩膀。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身,让她能更自然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很结实,靠在上面格外安稳。苏念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要跳出喉咙,却没有再动,任由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幕布上的光影不断跳动,映在他们的脸上,忽明忽暗。周围的喧闹似乎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只剩下电影里的对白和音乐,还有彼此均匀的呼吸声。苏念觉得,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和陆星延,还有这盏暖暖的灯笼,和这场温柔的电影。
她偷偷地侧过头,看着陆星延的侧脸。路灯的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带着点专注的神情。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安静陪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动人。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片尾的音乐缓缓响起,是那首耳熟能详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温柔的旋律漫过整个场地,让人心里暖暖的。场地里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大家陆续站起身,伸着懒腰,议论着电影里的情节。
苏念也慢慢直起身,离开了陆星延的肩膀,脸颊依旧红红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小声说:“刚才……谢谢你没推开我。”她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叫,却带着点真诚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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