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念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脚步轻快地走向教室。罐子里装着新鲜的薄荷叶,是她早上特意去小区花园采摘的,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和淡淡的清香。
距离陆星延给她相机维修攻略已经过去两天,相机还在维修店,师傅说三天就能取,今天正好是第三天。苏念的心情格外好,一路哼着歌,提前十分钟就到了教室。
她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白色的陶瓷杯,这是她特意带来的,比一次性杯子更能留住薄荷茶的香气。她先在杯子里放了几片薄荷叶,然后倒入滚烫的开水,薄荷叶在水里慢慢舒展,释放出淡淡的绿色,一股清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苏念小心翼翼地往每个杯子里加了一小勺蜂蜜,搅拌均匀。她记得陆星延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所以蜂蜜加得很少,只够中和薄荷叶的微苦。这是他们之间的小默契,自从上次确定“茶友”约定后,她每天都会这样泡两杯薄荷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陆星延。
刚泡好茶,教室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苏念抬头一看,陆星延背着书包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搭配一条浅色的牛仔裤,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色,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陆星延走进教室,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苏念桌上的两个杯子上,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然后自然地从抽屉里拿出两本高数课本,一本放在自己桌上,另一本放在苏念旁边。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苏念提前泡好茶,陆星延则提前把两人的课本从抽屉里拿出来——因为教室的抽屉太小,放不下太多东西,他们的高数课本一直放在一起,方便取用。
“早。”陆星延拿起桌上的薄荷茶,喝了一口,清凉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淡淡的蜂蜜香,甜度刚刚好。他看着苏念,轻声说,“今天的茶很好喝。”
“是吗?”苏念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今天加的蜂蜜比昨天少了一点,怕你觉得甜。”
“刚好。”陆星延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他其实不太喜欢喝甜的东西,但苏念泡的薄荷茶,他却很喜欢,不仅因为清凉解暑,更因为里面藏着的细心和温暖。
很快,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苏念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预习今天要讲的高数内容。她的数学成绩不算好,尤其是高数,总是有些跟不上,所以每天都会提前预习,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标记下来,等课间问陆星延。
陆星延也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他的字迹工整清晰,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重点和易错点,看起来格外认真。他一边翻看课本,一边时不时地看向苏念,看到她皱着眉思考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她又遇到难题了吧。
上课铃响了,高数老师拿着课本走了进来。他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今天我们继续讲多元函数微分学,上次我们讲了偏导数的定义和计算,今天我们来讲复合函数的偏导数……”
老师讲得很投入,黑板上写满了公式和例题。苏念听得很认真,手里的笔不停地震动,记录着重点内容。但当老师讲到复合函数偏导数的链式法则时,她还是有些跟不上了,眉头越皱越紧,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
陆星延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悄悄从桌底下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着急,课后我给你讲。”
苏念看到纸条,心里一暖,抬头对陆星延笑了笑,点了点头。有他这句话,她心里踏实多了。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老师刚走出教室,教室里就立刻热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刚才课上的内容,或者出去透气。
苏念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到刚才标记的地方,皱着眉思考起来。陆星延喝了一口薄荷茶,然后凑了过来,指着她笔记本上的一道题:“这里的步骤可以简化,用上次讲的换元法更快。”
苏念愣了一下,连忙说:“真的吗?我怎么没想到?”
“嗯。”陆星延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草稿纸,放在两人中间,“你看,这里的积分变量可以换一下,把x换成t,然后利用积分公式,就能很快算出来了。”
他拿起笔,一边写一边讲,声音低沉而清晰。“首先,我们设t = x2 1,那么dt = 2x dx,所以x dx = (1/2)dt……”
苏念凑过去,认真地听着。因为距离太近,她的肩膀偶尔会碰到陆星延的胳膊,鼻尖也会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袖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有一次,她的鼻尖不小心碰到了陆星延的胳膊,两人都顿了一下,眼神对视在一起。苏念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草稿纸。陆星延的耳朵也微微发烫,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解,只是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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