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医院清晨的宁静,苏念紧紧攥着陆爷爷的手,跟着医护人员一路冲进急诊室,指尖冰凉得发颤,方才爷爷晕倒在花园里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让她心慌得几乎喘不过气。她靠在急诊室的走廊墙壁上,刚才给陆星延打电话时的慌乱还未平复,目光死死盯着急诊室紧闭的门,连医院门口那个徘徊的陌生男人,都没敢再去留意。
不过十几分钟,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医生摘下单间走出来,苏念立刻冲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他刚才突然晕倒,会不会有大事?”医生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温和地安抚道:“姑娘别着急,老人是情绪激动引发的血压骤升,加上之前有些轻微脑梗的基础病史,才会突然晕倒,现在已经稳住体征了,转入普通病房观察即可,后续多注意情绪稳定,别让他受刺激就好。”
悬着的心骤然落地,苏念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扶着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才想起要给陆星延回消息,指尖颤抖着打字:“爷爷没事了,是血压升高,已经转去普通病房了,你别太急。”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立刻响了起来,陆星延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灼,透过听筒传来:“念念,你还好吗?有没有吓着?那个陌生男人还在吗?你现在别离开病房门口,我联系了老家这边的表哥,他会先过去找你。”
“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慌。”苏念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那个男人刚才救护车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应该是走了。你放心,我会守在爷爷床边,等你过来。”挂了电话,苏念走进普通病房,陆爷爷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到她红红的眼眶,虚弱地抬了抬手:“念念,别哭,爷爷没事,让你担心了。”
苏念连忙走过去握住爷爷的手,把眼泪擦干净,强装笑颜:“爷爷,医生说你就是血压高了,好好休养就好,以后可不能再情绪太激动了。”陆爷爷轻轻点头,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轻声问道:“星延是不是在赶过来?你别跟他说太多,免得他路上分心。”“我都跟他说清楚啦,他说联系了表哥先来帮忙,很快就到。”苏念说着,给爷爷掖了掖被角,转身去护士站拿医嘱单,心里却始终惦记着那个陌生男人,总觉得对方的身影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过半小时,陆星延的表哥陆辰就赶了过来,手里还拎着早餐和一些日用品,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当地派出所工作,办事利落,一来就先去查了医院门口的监控,回来后对苏念说:“弟妹放心,我看了监控,那个男人看着二十出头,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正脸,在门口徘徊了快一个小时,救护车来之后就快步走了,我已经让人盯着附近的监控,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
有陆辰在,苏念心里踏实了不少,她陪着陆爷爷吃了点清淡的早餐,陆爷爷精神好了许多,拉着她的手聊起陆星延小时候的趣事,说他从小就懂事,别的小孩调皮捣蛋,他却总爱蹲在院子里看星星,还总说要探索星星的秘密,没想到长大后真的学了物理。苏念听得认真,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心里对陆星延的喜欢,又多了几分心疼与珍视。
陆星延一路都在盯着手机,高铁每到一个站点,他都第一时间看苏念发来的消息,看到陆辰已经赶到、爷爷状态平稳的内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恨不得让高铁再快些,脑海里一遍遍回想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还有苏念说的陌生男人,几乎可以笃定这事和张浩脱不了干系,一想到张浩可能对苏念和爷爷下手,他心里的怒火就忍不住翻涌,指尖攥得发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赶到苏念身边。
原本四个小时的车程,陆星延一路辗转换乘,硬是提前了一个小时抵达医院。他冲进病房的时候,苏念正坐在床边给陆爷爷削苹果,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风尘仆仆的陆星延,眼眶一红,手里的苹果刀差点滑落。陆星延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力道很轻,却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念念,让你受委屈了,我来了。”
苏念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连日来的担忧与慌乱瞬间烟消云散,哽咽着说:“你终于来了,爷爷没事,就是吓了我一跳。”陆爷爷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陆星延的胳膊:“傻小子,别光顾着心疼念念,爷爷没事,倒是你,来回奔波肯定累坏了,快坐下来歇歇。”
陆星延松开苏念,给爷爷掖了掖被角,仔细询问了医生后续的护理注意事项,又跟表哥陆辰了解了陌生男人的监控情况,得知暂时还没查到对方的身份,他眉头紧锁,叮嘱陆辰继续追查,同时也没敢掉以轻心,决定接下来的日子,寸步不离地守着苏念和爷爷。
接下来的几天,陆星延彻底化身“全职看护”,每天早早起床去买新鲜的食材,给爷爷做清淡易消化的营养餐,陪着爷爷散步复健,晚上则在病房外的陪护椅上休息,苏念想替他守夜,都被他拒绝:“你女孩子家家的,熬不住,我守着就好,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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