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美术馆报告厅的掌声还在耳边回荡,像一阵暖融融的风,吹散了苏念心头最后一点委屈和不安。
她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铜奖奖杯,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熨帖得让人心头发烫。台下的陆星延站在人群里,白衬衫被窗外漏进来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他看着她,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眼神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主持人笑着把话筒递到苏念嘴边:“苏念同学,拿到这个全国级的奖项,现在心情怎么样?”
苏念握着奖杯的手紧了紧,鼻尖微微发酸。她低头看了看奖杯上刻着的“全国大学生摄影比赛铜奖”字样,又抬眼望向台下的陆星延,声音带着一点哽咽,却格外清晰:“很开心,也很感谢。感谢评委老师的认可,更感谢……一直陪着我的那个人。”
她的目光直直撞进陆星延的眼里,像两颗星星的交汇。
陆星延的耳尖悄悄红了,他对着她,轻轻比了个“真棒”的口型。
台下的掌声更热烈了些,有认识苏念的参赛选手笑着吹了声口哨,还有人起哄喊着:“那个男生是谁呀?是不是男朋友?”
苏念的脸唰地红透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握着话筒的手指有些发烫。主持人很会活跃气氛,顺着话头打趣道:“看来我们的获奖选手有小秘密哦!好了,不打扰苏念同学了,再次恭喜她!”
苏念对着评委席和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抱着奖杯,快步走下了领奖台。
她刚走到后台门口,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揽进了怀里。
陆星延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像夏日里最清爽的风。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恭喜你,我的小摄影师。”
苏念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紧张,是实实在在的喜悦和感动。她攥着他的衬衫衣角,哽咽着说:“陆星延,我拿到奖了……我真的拿到奖了。”
“嗯,我看到了。”陆星延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温柔地擦去她脸颊的泪水,“你值得。”
苏念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又被顺毛的小兔子。她看着陆星延的眼睛,认真地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你陪我在天台守了那么多个晚上,是你帮我计算流星的轨迹,是你……懂我的照片。”
陆星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拂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傻瓜,我们是一起的。”
阳光透过后台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窗外的蝉鸣聒噪而热烈,像是在为他们庆祝这场迟到的荣光。
苏念抱着奖杯,靠在陆星延的怀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他:“对了,你的保研面试怎么样了?今天不是出结果吗?”
提到这个,陆星延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点开了一条短信。
屏幕上的内容很简短,却让苏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恭喜你已通过我校物理系保研面试,拟录取,请于九月初办理入学手续。”
“陆星延!”苏念惊喜地睁大眼睛,手里的奖杯差点没拿稳,“你保研成功了!太好了!”
她激动地踮起脚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柔软的触感落在脸上,陆星延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他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嗯,成功了。”
“太棒了!”苏念欢呼着,抱着奖杯在原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我们都做到了!你保研成功,我拿到了铜奖!这是双份的好消息啊!”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陆星延的眼底盛满了温柔。他觉得,比起保研成功,更让他开心的,是看到她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
“是啊,双份的好消息。”陆星延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指尖相触,温暖而坚定,“去吃点东西吧?庆祝一下。”
“好啊好啊!”苏念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去吃校门口那家的糖醋排骨!”
“没问题。”陆星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都听你的。”
两人手牵手走出美术馆,午后的阳光正好,金灿灿地洒在柏油马路上,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甜甜的味道。苏念抱着奖杯,走在陆星延身边,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陆星延停住了脚步。他看着橱窗里盛放的向日葵,忽然松开苏念的手,走了进去。
苏念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后:“怎么了?”
陆星延没说话,他走到花店老板面前,指了指那束开得最灿烂的向日葵:“老板,要这束。”
花店老板笑着包好花束,递到陆星延手里:“小伙子好眼光,向日葵寓意着光明和希望,送给女朋友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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