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九宸 第390章 举国哀悼，国葬萧彻

永熙四年的深秋，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席卷了整个汴梁城。

三年前，先帝萧彻于乾元三十七年冬国葬萧彻龙驭上宾，太子萧珩登基，改元永熙。这三年来，萧珩励精图治，沈砚尽心辅佐，大宋王朝蒸蒸日上，一派盛世景象。而关于萧彻的身后事，因新帝登基之初朝政未稳，一直暂缓操办，如今国泰民安，萧珩便下令，为先帝举行一场盛大的国葬，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诏令一出，朝野上下，一片缟素。汴梁城的百姓，自发地穿上素衣，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白幡，以示哀悼。朝堂之上，百官更是悲痛不已，他们纷纷上书，请求为萧彻上庙号为“圣祖”，谥号为“仁明皇帝”——这是对一位帝王的最高赞誉，只有开创盛世、恩泽万民的帝王，才配得上这样的庙号和谥号。萧珩一一应允，他知道，这是父皇应得的荣耀。

国葬的筹备事宜，由沈砚全权主持。他深知，先帝对他恩重如山，从潜邸追随到登基称帝，三十余年的君臣情谊，早已超越了寻常的上下级关系。主持先帝的国葬，是他作为臣子的本分，也是他对先帝的最后一份心意。

沈砚废寝忘食，日夜操劳。他亲自挑选棺椁，选用的是千年的金丝楠木，质地坚硬，香气浓郁，能够防虫防腐；他亲自设计陵墓，陵墓选址在汴梁城外的皇陵，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墓中陪葬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先帝生前喜爱的书籍和笔墨纸砚——沈砚知道，先帝一生勤勉，最爱读书，这些东西，才是他真正珍视的。

他还亲自制定丧葬礼仪，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从百官的服丧规制，到百姓的祭拜流程，从送葬队伍的路线，到陵墓的封土仪式，他都一一过问，反复推敲，生怕有丝毫疏漏。

在此期间，沈砚还要处理朝堂之上的事务，安抚民心，稳定朝局。他每日天不亮便起床，先是前往皇陵，监督陵墓的修建，然后再入宫，辅佐萧珩处理朝政，深夜还要回到太师府，处理丧葬事宜的各种细节。连日的操劳，让他本就花白的头发，变得更加苍白，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百官们看着沈砚日渐消瘦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心疼。他们纷纷上书，请求沈砚保重身体，分担一些丧葬事宜。但沈砚却拒绝了，他说：“先帝对我恩重如山，主持他的国葬，是我分内之事。我不累。”

永熙四年冬月初九，是萧彻下葬的吉日。这一日，汴梁城的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仿佛连上天都在为这位英明的帝王哀悼。

送葬的队伍，从皇宫出发，绵延数十里。最前方，是萧珩身着素衣，披麻戴孝，手持引魂幡，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的脚步沉重，脸上满是悲痛——虽然父皇已经去世三年，但每当想起父皇的教诲，想起父皇临终前的嘱托，他的心中，便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沈砚紧随其后，身着素色朝服，手持灵牌，神情肃穆。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灵柩上，眼中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想起了与先帝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潜邸之时，两人彻夜长谈，商讨治国方略；想起了先帝登基之时，在太和殿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想起了先帝晚年，卧病在床，依旧心系朝政的执着……三十余年的君臣情谊，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让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送葬队伍的两侧，是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自发地跪在街道两旁，痛哭流涕，口中高喊着“圣祖皇帝千古”。他们忘不了先帝在位时的仁政，忘不了先帝减免赋税、兴修水利、严惩贪腐的种种举措，正是因为先帝的励精图治，才有了如今的盛世局面。

灵柩缓缓前行，穿过汴梁城的大街小巷，最终抵达皇陵。下葬仪式按照沈砚制定的礼仪，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萧珩亲自为父皇的陵墓封土，然后率领百官，行三跪九叩之礼。

礼毕之后，沈砚独自站在陵墓前，久久不愿离去。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他对着陵墓，躬身叩首，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先帝，臣不负您的嘱托。陛下英明神武，大宋国泰民安，盛世已至。您在天之灵，安息吧。”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混着雨水，流淌而下。

这一日，大宋的百姓，家家户户都摆上了香案，祭拜这位开创盛世的帝王。举国哀悼，山河同悲。

一代明君，就此落幕。但他开创的乾元盛世，他留下的治国理念，却在萧珩和沈砚的携手努力下，继续延续着。大宋王朝的辉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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