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九宸 第384章 旧臣不满，暗中抵制

永熙元年的盛夏，汴梁城的天气格外炎热，蝉鸣声此起彼伏，扰得人心烦意乱。朝堂之上，也隐隐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随着萧珩逐渐上手理政，沈砚为辅佐新帝，推行了一系列新政。整顿吏治，严惩贪腐，裁撤冗余官员；改革税赋，推行“摊丁入亩”，减轻无地农民的负担；兴修水利，疏浚运河，保障农业生产。这些新政，无疑是有利于大宋江山和天下百姓的，但却触动了一部分旧臣的利益。

这些旧臣，大多是先帝萧彻在位时的元老，有些是靠着资历身居高位，有些则是结成了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他们习惯了以往的安逸日子，沈砚推行的新政，打破了他们的舒适圈，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最先跳出来反对的，是礼部尚书周显。周显乃是三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威望，他的儿子周昌在江南担任知府，靠着贪墨赋税、强占民田，积累了万贯家财。沈砚推行的整顿吏治新政，派遣钦差大臣前往各地巡查，周昌自然也在巡查之列。周显担心儿子东窗事发，便率先在朝堂之上发难。

在一次大朝会上，周显出列，躬身道：“陛下，臣以为，沈太傅推行的新政，过于激进。整顿吏治固然是好事，但钦差大臣手握重权，四处巡查，难免会有滥用职权之事，恐会惊扰地方，影响民生。再者，裁撤冗余官员，定会导致人心惶惶，于朝堂稳定不利。”

周显的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位大臣附和。这些大臣，要么是与周显同属一个利益集团，要么是担心新政会触动自己的利益。他们纷纷进言，称新政操之过急，应当暂缓推行，还是遵循先帝旧制为好。

萧珩坐在龙椅之上，眉头微皱。他虽年少，却也知道这些旧臣的心思——无非是担心新政损害自己的利益。他看向沈砚，沈砚立刻出列，沉声道：“周大人此言差矣。整顿吏治，乃是为了肃清官场风气，还百姓一个公道。钦差大臣皆是陛下亲自挑选的清正廉明之士，何来滥用职权之说？至于裁撤冗余官员，乃是为了提高朝政效率，减轻百姓负担，何来人心惶惶之说？”

沈砚的话，有理有据，让周显等人一时语塞。萧珩见状，便开口道：“沈相所言极是。新政推行，利国利民，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周显等人见新帝态度坚决，只能悻悻退下。但他们并未就此罢休，而是暗中勾结，开始抵制新政。

他们的抵制，可谓是花样百出。沈砚下令，各地方官府需在一月之内，上报税赋改革的进展情况，周显便暗中授意自己的亲信，故意拖延上报时间，或者上报虚假的数据，企图混淆视听；沈砚推行的兴修水利新政，需要各地官府征调民夫，筹集资金，周显等人便暗中散布谣言，称征调民夫是为了修建宫殿，筹集资金是为了中饱私囊，引得汴梁城的百姓人心惶惶。

更有甚者，一些旧臣在私下里议论，称沈砚独揽大权，架空新帝，乃是大宋的“奸佞之臣”。这些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汴梁城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甚至有不明真相的百姓，开始对新政产生了质疑。

沈砚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些暗流涌动。他的门生遍布朝野，自然有人将这些情况一一禀报给他。面对旧臣的暗中抵制，沈砚并未动怒，他知道，这些旧臣只是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大浪。但他也明白，若不加以制止，这些谣言和抵制，定会影响新政的推行，甚至会动摇新帝的根基。

这日，沈砚处理完朝政，没有立刻离宫，而是留在了御书房。萧珩看着他眉宇间的凝重，问道：“沈相，可是有什么心事？”

沈砚躬身道：“陛下，近日臣听闻，汴梁城中流传着一些谣言，称臣独揽大权，架空陛下。此外，周显等人暗中抵制新政，拖延税赋改革的进展，散布谣言，惊扰民心。”

萧珩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他虽信任沈砚，但这些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若任由其传播，定会让百姓对朝廷心生不满，也会让自己的威望受损。“这些老匹夫，真是岂有此理！”萧珩怒道，“朕这就下旨，严惩周显等人！”

沈砚连忙道：“陛下息怒。如今周显等人的把柄，尚未完全掌握，若此时贸然严惩，恐会引起朝野震动。不如先静观其变，收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

萧珩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沈相所言极是。是朕太冲动了。那依沈相之见，该如何收集证据？”

沈砚道：“臣已派遣门生，暗中调查周显等人的所作所为，相信不出一月，便能收集到确凿证据。在此期间，还请陛下稳住心神，不要被谣言所惑，继续支持新政推行。”

萧珩看着沈砚坚定的眼神，心中安定了不少。他点了点头：“朕明白了。朕会全力支持沈相，看这些老匹夫还能猖狂到几时！”

御书房外的蝉鸣，依旧聒噪。一场新旧势力的较量，已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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