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被擒入狱的消息传开后,朝野上下围绕“如何处置”的争论,比平定叛乱本身还要激烈。朝堂之上,官员们分成数派,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连往日的同僚情谊都抛诸脑后。
以御史大夫周明、刑部尚书赵毅为首的“严惩派”,态度最为坚决。周明在朝会上手持笏板,慷慨陈词:“萧珩逆贼,兴兵作乱,围攻京城,残害百姓,罪证确凿,罄竹难书!此等乱臣贼子,若不处以极刑,何以平民愤、正国法?何以震慑天下有异心之人?臣恳请陛下,将萧珩凌迟处死,其党羽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刑部尚书赵毅立刻附和:“周御史所言极是!萧珩身为先帝私生子,不仅不知感恩图报,反而觊觎皇位,挑起战乱,导致京城周边数十城镇被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此等滔天大罪,若从轻发落,便是对死去百姓的亵渎,对国法的践踏!臣建议,将萧珩公开处斩,并将其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为期三月,让天下人皆知叛乱之祸、忤逆之罪!”
严惩派的言论,得到了不少武将和深受叛乱之苦的地方官员的支持。他们纷纷上书,列举萧珩的种种罪行,请求陛下严惩。
而以丞相王怀安、礼部尚书李默为首的“宽宥派”,则主张从轻发落。王怀安道:“陛下,萧珩虽罪大恶极,但终究是先帝血脉。古语有云,‘亲亲相隐’,‘罪不加于宗室’。若将先帝私生子处以极刑,恐会伤及宗室颜面,引发宗室成员的不满。同时,也会让天下人觉得陛下太过狠心,不利于民心归附。”
礼部尚书李默补充道:“陛下,如今叛乱已平,民心渐稳。此时若对萧珩从轻发落,不仅能体现陛下的仁厚之心,还能向天下人展示陛下的宽容大度,让那些尚有异心之人放下戒备,真心归附。臣建议,将萧珩废为庶人,流放至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这样既能严惩其罪,又能彰显陛下的仁德,实为两全之策。”
宽宥派的主张,得到了不少文官和宗室成员的支持。他们认为,萧珩虽然有错,但毕竟是皇室血脉,若处置过重,恐会引发连锁反应,影响皇室的稳定。
除了严惩派和宽宥派,还有一部分官员属于“折中派”。他们认为,萧珩罪该万死,但考虑到其特殊身份,不宜凌迟处死,也不宜从轻发落。吏部尚书张伦道:“陛下,萧珩叛乱之罪,当诛。但念其为先帝血脉,可保留全尸,赐其自尽。这样既能维护国法的尊严,又能顾及宗室的颜面,也算是对先帝的交代。”
折中派的主张,也得到了一部分官员的认同。他们觉得,赐死既体现了对罪行的严惩,又保留了皇室的体面,是较为稳妥的处置方式。
朝堂之上,三派官员争论不休,各不相让。严惩派痛斥宽宥派懦弱无能、纵容叛乱,宽宥派指责严惩派冷血无情、不顾宗室颜面,折中派则试图调和两派矛盾,却被双方同时反驳。
这场争论不仅发生在朝堂之上,还蔓延到了民间。京城的茶馆酒肆中,百姓们也在热议萧珩的处置问题。支持严惩的百姓,大多是深受叛乱之苦的人,他们亲人被杀、家园被毁,对萧珩恨之入骨;支持宽宥的百姓,则多是善良淳朴之人,他们认为萧珩虽有错,但罪不至死,且毕竟是皇室血脉,应留一线生机。
甚至在后宫之中,嫔妃们也在私下议论。宗室出身的嫔妃,大多支持宽宥,希望能保住皇室的颜面;而与受害百姓有牵连的嫔妃,则支持严惩,希望能为百姓讨回公道。
定国公府内,沈砚正与萧煜商议此事。“萧将军,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萧珩?”沈砚问道。
萧煜沉吟片刻,道:“萧珩兴兵作乱,残害百姓,罪该万死。按我的意思,应当将其凌迟处死,以平民愤。但考虑到他是先帝私生子,身份特殊,若处置过重,恐会引发宗室不满。如今朝堂争论不休,陛下也颇为为难。”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砚道,“严惩派和宽宥派各有道理,但都过于极端。折中派的主张,虽然看似稳妥,但赐死依旧过于严厉,且无法平息所有争议。”
“那依沈公之见,该如何是好?”萧煜问道。
沈砚道:“我认为,处置萧珩,既要维护国法的尊严,平息百姓的怒火,又要顾及宗室的颜面,体现陛下的仁厚之心。不如将萧珩流放至最偏远的西域,永世不得回京,并剥夺其所有宗室身份,贬为庶人。同时,将其罪行昭告天下,让百姓知晓其叛乱之祸,让宗室成员明白国法无情。这样一来,既能严惩其罪,又能平息争议,实为最佳之策。”
萧煜点了点头:“沈公所言极是。此策既考虑到了国法、民心,又顾及了宗室颜面,确实是两全之策。我们应当将此建议禀报给陛下,供陛下参考。”
“好。”沈砚道,“明日朝会,我们便向陛下提出此建议。”
次日朝会,沈砚和萧煜联名上书,提出了流放萧珩至西域、贬为庶人的建议。他们详细阐述了此建议的利弊,认为这是平息争议、维护朝廷稳定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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