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九宸 第35章 从容应对

回到宫中时，已是暮色四合。沈砚刚踏入宫门，便被几名侍卫拦住，为首的侍卫神色严肃：“沈大人，陛下有请，此刻正在勤政殿等候。”

沈砚心中了然，看来靖王的人已经先一步回宫禀报，萧彻定然是起了疑心，这才传他过去问话。他定了定神，从容道：“有劳几位，前面带路。”

跟着侍卫走进勤政殿，殿内烛火通明，萧彻端坐于御案之后，面色沉凝，目光锐利如刀，正紧紧盯着他。殿两侧站着几名大臣，其中便有靖王萧景，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

沈砚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萧彻并未让他起身，语气冰冷：“沈砚，今日你出宫采购，为何迟迟不归？途中又为何与可疑之人接触？”

沈砚心中一凛，萧彻果然已经知晓此事，他依旧躬身，语气平静：“回陛下，今日出宫采购笔墨纸砚，因挑选细致，耽误了些时间。途中并未与可疑之人接触，不知陛下为何有此一问？”

“哼，还敢狡辩！”靖王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沈砚，今日有人亲眼所见，你与一名当铺掌柜在后堂密谈，之后便被一群不明身份之人追杀，此事你如何解释？”

沈砚抬眼看向靖王，目光平静无波：“靖王殿下此言差矣。臣今日确实去过城南的德顺当铺，只是为了寄存一枚玉佩，并非密谈。至于被人追杀，臣也不知缘由，许是途中得罪了什么人，才遭此横祸。”

“寄存玉佩？说得倒轻巧！”靖王冷笑，“那当铺掌柜乃是沈氏旧部沈忠，当年沈家蒙冤，他侥幸逃脱，一直隐姓埋名，你与他密谈，定然是想勾结旧部，图谋不轨！”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大臣们纷纷看向沈砚，眼神各异。萧彻的目光愈发锐利，紧紧盯着沈砚，似乎要将他看穿。

沈砚心中暗惊，靖王竟然连沈忠的身份都查出来了，看来他早已对沈家旧部有所关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陛下，靖王殿下，臣冤枉。臣与那当铺掌柜素不相识，今日只是偶然进店寄存玉佩，怎会知晓他是沈氏旧部？至于图谋不轨，更是无稽之谈。臣深受陛下信任，感激涕零，只想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怎会做出背叛陛下之事？”

“你若无辜，为何会被人追杀？”萧彻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

“臣也不知。”沈砚叹了口气，“或许是臣在宫中任职，惹人嫉妒，遭人陷害也未可知。今日之事，臣也是受害者，还请陛下明察。”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萧彻的神色，见他眼中的怀疑并未消减，又补充道：“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调查那当铺掌柜，以及今日追杀臣的人，想必真相自会水落石出。臣身正不怕影子斜，绝无半句虚言。”

萧彻沉默片刻，目光在沈砚与靖王之间来回扫视。靖王见状，连忙道：“陛下，沈砚巧言令色，分明是在狡辩！那沈忠乃是朝廷钦犯，沈砚与他接触，定然心怀不轨，不如将他拿下，严刑拷问，不怕他不招！”

“不可！”沈砚急忙道，“陛下，臣若是被严刑拷问，即便清白，也可能屈打成招。此事关乎臣的清白，也关乎陛下的声誉，还请陛下三思，查明真相再做定论。”

萧彻眉头微皱，他心中确实对沈砚有所怀疑，但沈砚这些日子的表现一直沉稳可靠，且整理奏折之事尚未完成，若是贸然将他拿下，恐会影响大局。再者，靖王与沈砚素有嫌隙，也有可能是靖王故意陷害。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疑点颇多，不可贸然定论。沈砚，朕暂且相信你一次，限你三日内，查明今日追杀你的人是谁，以及那当铺掌柜的真实身份，若查不出结果，休怪朕无情。”

“臣遵旨，定当尽快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沈砚心中松了一口气，躬身应道。

“退下吧。”萧彻摆了摆手，神色疲惫。

沈砚再次躬身行礼，转身退出勤政殿。走出殿门，夜色已深，冷风拂面，他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今日这场危机，总算暂时化解，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靖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同时保护好自己和沈忠等人，才能在这深宫朝堂中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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