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沈砚的书房内烛火通明。她与王彦相对而坐,桌上摊着赵坤修建河渠的卷宗,两人正低声商议着调查计划。
“王御史,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赵坤在修建京郊河渠时,工程款共计五十万两白银,但实际用于工程的费用,恐怕不足三十万两。剩下的二十万两,大概率被他克扣私吞了。”沈砚指着卷宗上的数字,语气凝重,“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克扣工程款的事实。”
王彦点了点头:“沈左丞所言极是。下官调查得知,赵坤在采购河渠所需的石料和木材时,与供应商勾结,以次充好,压低价格,从中牟取暴利。而且,他还虚报工人数目,冒领工钱。只是这些都只是下官的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这几个方面入手调查。”沈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第一,传讯负责供应石料和木材的供应商,询问他们实际的供货价格和质量;第二,调查参与河渠修建的工人,核实工人数目和工钱发放情况;第三,实地勘察京郊河渠,检查工程质量,看看是否存在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的情况。只要我们能拿到其中任何一项证据,就能弹劾赵坤。”
“沈左丞考虑周全。”王彦赞同道,“只是,供应商和工人恐怕都不敢轻易作证,毕竟赵坤与周显大人关系密切,他们担心遭到报复。”
“这个我自有办法。”沈砚微微一笑,“我们可以秘密传讯供应商和工人,向他们保证,朝廷会保护他们的安全。而且,赵坤克扣工程款,不仅损害了朝廷的利益,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供应商被压低价格,工人被冒领工钱,他们心中定然也有怨气。只要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定会愿意作证。”
商议完毕,两人立刻行动起来。王彦负责秘密传讯供应商和工人,沈砚则带着几名亲信,前往京郊河渠实地勘察。
京郊河渠全长数十里,是保障京城周边农田灌溉和防洪的重要水利工程。沈砚一行人来到河渠边,只见河渠的堤坝低矮,墙体单薄,部分地段甚至出现了裂缝。与卷宗上记载的“高五丈、宽三丈,采用上等石料修建”的标准相去甚远。
“沈左丞,你看这里。”一名亲信指着堤坝上的裂缝,“这裂缝足有手指宽,显然是修建时偷工减料,石料质量不过关导致的。若是遇到暴雨,恐怕会引发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沈砚蹲下身,仔细查看裂缝,又用手摸了摸堤坝的墙体,墙体松散,一摸就掉渣。她心中怒火中烧,赵坤为了牟取暴利,竟然如此不顾百姓安危,修建出这样的“豆腐渣工程”。
“来人,取工具来,挖开堤坝,看看里面的石料情况。”沈砚沉声道。
亲信立刻取来铁锹,在堤坝上挖了一个坑。坑挖开后,众人都惊呆了。堤坝内部竟然掺杂着大量的泥土和碎石,上等石料寥寥无几,与卷宗上记载的“全部采用上等石料”严重不符。
“好一个赵坤!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沈砚怒喝一声,眼中满是杀意,“立刻拍照取证,将这些情况详细记录下来!”
亲信们连忙照做,用笔墨详细记录下堤坝的情况,并绘制了图纸。
与此同时,王彦那边也有了进展。他秘密传讯了几位主要的供应商和工人,起初他们确实心存顾虑,不敢开口。但在王彦的耐心劝说和保证下,他们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供应商们证实,赵坤在采购石料和木材时,故意压低价格,原本每块上等石料价值一两白银,他却只给五钱,而且要求供应商在供货时,掺杂一半的劣质石料和木材。工人则证实,赵坤虚报了近一倍的工人数目,实际参与修建河渠的工人只有三千人,他却上报了六千人,冒领的工钱全部落入了他的口袋。
拿到这些证据后,沈砚立刻整理成奏折,连夜送往皇宫。
萧彻收到奏折时,已是深夜。他看完奏折后,脸色铁青,拍案而起:“赵坤好大的胆子!竟敢克扣工程款,修建豆腐渣工程,置百姓安危于不顾!传朕旨意,即刻将赵坤打入天牢,交由御史台审讯!”
内侍领旨退下后,萧彻心中依旧怒气难平。他没想到,自己信任的官员中,竟然还有如此贪赃枉法之徒。同时,他也对沈砚的办事效率和能力感到满意。沈砚上任不过数日,就查出了这样一桩大案,足以证明她的才干和担当。
第二天一早,御史台的侍卫便前往工部侍郎府,将赵坤捉拿归案。消息传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沈砚刚上任就敢动周显的人,而且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周显得知赵坤被抓的消息后,又惊又怒。他立刻前往天牢探望赵坤,想要让他咬紧牙关,不要供出自己。可没想到,赵坤早已被沈砚的威严和证据吓破了胆,见到周显后,竟然哭着说道:“周大人,救我啊!沈砚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这次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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