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饭店”门口的盛况,如同最热烈的庆典。公开验货的坦诚,现场烹饪的烟火气,免费品尝带来的口碑爆炸,以及那场精彩绝伦、科学打假的新闻发布会余波,共同将“晚月饭店”和林晚月的个人声誉,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封条撕毁,不仅仅是物理阻碍的消除,更是加诸其上的一切污名与质疑的彻底粉碎。饭店重新开业的第一天,门口便排起了前所未有的长龙,不仅有念念不忘的老饕,更有大量被新闻吸引、想要一探究竟的新客。大堂座无虚席,后厨忙得脚不沾地,连周建军都不得不系上围裙帮忙传菜,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干劲。
“林老板,恭喜啊!沉冤得雪!”
“我们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以后看谁还敢乱泼脏水!”
熟客们的祝贺和力挺,让店内暖意融融。媒体后续的正面报道接踵而至,将“晚月饭店”塑造成了民营经济中坚守品质、勇于对抗不公的标杆,林晚月更是成了独立自强的新女性代表。甚至连之前有些犹豫的城东商圈负责人,也主动打来电话,表示对分店项目充满信心,愿意提供更多便利。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阳光驱散了阴霾,赞誉淹没了诋毁。
然而,在这片喧闹的喜庆之下,林晚月却并未被完全冲昏头脑。她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底深处却沉淀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冷冽。
她知道,风暴只是暂时平息,而非彻底结束。
顾明宇,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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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盛昌集团”省城办事处,气氛却如同冰窖。
宽大奢华的办公室里,顾明宇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他手中的高脚杯里,琥珀色的洋酒微微晃动,映照出他阴沉扭曲的侧脸。
钱经理垂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大气都不敢喘。王科长已经被停职审查,据说纪委介入后,牵扯出的问题不少,前途尽毁已成定局。那个负责投放骨头的“口罩男”也如同人间蒸发,显然是怕被顺藤摸瓜揪出来。整个栽赃计划,彻底失败,而且败得如此难看,如此公开,几乎成了省城商圈和体制内的一个笑话。
“废物!”顾明宇猛地转身,手中的酒杯狠狠掼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酒液四溅。“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钱经理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顾总息怒…我们…我们也没想到那个林晚月如此难缠,竟然能想到当众用化学试剂检测…还有那个省报的苏念卿,处处跟我们作对…”
“没想到?一句没想到就完了?”顾明宇几步跨到钱经理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带,眼神阴鸷得如同毒蛇,“我投入那么多资源,打通那么多环节,结果呢?不仅没把她按死,反而让她踩着我们的脸爬得更高!现在全城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们盛昌集团的笑话!”
他猛地推开钱经理,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这次失败,不仅仅是商业策略的失利,更是对他个人能力和权威的严重挑衅和羞辱。他仿佛能看到林晚月那张带着嘲讽和怜悯的脸,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能。
“顾总,那我们现在…”钱经理战战兢兢地整理着领带,“要不要再想办法,从别的方面…”
“还嫌不够丢人吗?!”顾明宇厉声打断他,“现在风口浪尖上,所有人都盯着!再去动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他走到酒柜旁,又取出一只杯子,给自己重新倒上酒,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无法浇灭他心头的邪火。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极度愤怒、不甘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强烈吸引的复杂光芒。她越是挣扎,越是反抗,越是展现出那种耀眼的生命力和智慧,他就越是想将她彻底摧毁,碾碎她的傲骨,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
这种扭曲的占有欲和毁灭欲,远比单纯的商业竞争更加危险。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顾明宇慢慢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她不是风光吗?不是成了标杆吗?站得越高,摔得才越惨。”
他坐回宽大的真皮座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是要开分店吗?不是要扩张吗?”顾明宇眼中精光一闪,“帮她一把。”
钱经理愣住了:“帮…帮她?”
“对,帮她。”顾明宇的笑容愈发阴冷,“以我们盛昌集团的名义,去接触她,表达‘赞赏’和‘合作’的意愿。姿态放低一点,条件开优厚一点。”
钱经理似乎明白了什么:“顾总,您的意思是……先麻痹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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