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京城,天空如水洗般澄澈。
陆北辰和林晚月再次来到谭师傅的小院时,发现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
我早就说过,那件事不该瞒着他!是谭师傅激动的声音。
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反驳:当时的情况,告诉他才是害了他!
陆北辰与林晚月对视一眼,轻轻推门而入。院子里,谭师傅正与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争执。那位老者虽然双腿不便,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
看见他们进来,两人同时住口。谭师傅脸色很不好看,而轮椅上的老者则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陆北辰。
谭叔。陆北辰先开口,目光却落在轮椅老者身上,这位是?
谭师傅叹了口气:程瀚涛,你父亲当年的战友。
林晚月心中一震。这就是照片上那个戴眼镜的儒雅男子,只是岁月和伤病在他脸上刻下了太多痕迹。
程瀚涛操纵轮椅转向他们,声音沙哑:你就是明远的儿子?长得比你父亲还高。
陆北辰单膝蹲下,与程瀚涛平视:程叔叔,我父亲去世时,您在现场?
这句话问得直接,院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程瀚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痛楚:是,我就在他身边。
他从轮椅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这是你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让我在合适的时机转交给你。
陆北辰接过铁盒,手指微微发颤。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本烧焦边缘的笔记本,还有一枚弹头已经变形的子弹。
那天晚上,我们接到线报,说会在码头出现。程瀚涛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实际上那是个陷阱。我们赶到时,仓库已经起火。
林晚月注意到程瀚涛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指节发白。
你父亲为了救我,把我推了出去,自己却被倒下的货架困住。程瀚涛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这颗子弹,是后来从他遗体里取出来的。不是制式武器,是改装过的。
陆北辰拿起那枚子弹,眼神冰冷:所以,我父亲是被人谋杀的。
不仅如此。谭师傅插话,脸色凝重,我们发现,当晚的行动计划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说明...
说明泄密的人,地位很高。陆北辰接完他的话。
程瀚涛从铁盒底层取出一张烧焦一半的照片: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虽然大部分已经烧毁,但还是能看出拍摄的是某个实验室。
林晚月凑近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在照片的角落,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志——那是顾氏集团早期使用的logo。
这是...她指着那个标志。
程瀚涛沉重地点头:没错,这就是我们追查多年的线索。顾宏远,很可能就是。
院中的石榴树上,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跳动着,与此刻沉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但是证据还不够。谭师傅说,这张照片太模糊,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而且顾宏远这些年来洗白得很成功,现在是着名的企业家,还担任政协委员。
陆北辰站起身,在院中踱步。阳光透过石榴树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所以父亲才会在日记里写,要等待东风。他忽然停下脚步,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对手露出破绽。
林晚月想起前世顾明宇的所作所为,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如果...我们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呢?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顾明宇现在对我的辣酱配方很感兴趣。她缓缓说道,如果我们故意泄露一个改良配方的消息,引蛇出洞...
程瀚涛眼中精光一闪:好主意!顾家父子对核心技术一向贪婪,如果听说有更先进的配方,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
但是这样太危险了。谭师傅皱眉,晚月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我不怕。林晚月坚定地说,而且这也是最快的办法。
陆北辰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可以试试,但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计议已定,程瀚涛准备离开。在出门前,他忽然叫住陆北辰:有件事,你父亲一直很后悔。
陆北辰静静等待下文。
他后悔当年太执着于工作,错过了太多陪伴你们母子的时光。程瀚涛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告诉北辰,要好好生活,不要像他父亲一样,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送走程瀚涛后,谭师傅对陆北辰说:你们今天下午就回省城吧。京城这边,有我和瀚涛盯着。
这么急?林晚月有些意外。
谭师傅的表情异常严肃:我收到消息,顾家已经注意到你们在查当年的事。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他从屋里取出一个食盒递给林晚月:这里面是雪中送炭的完整配料和制作要点。记住,这道菜不仅要用手做,更要用心做。
接着,他又交给陆北辰一个U盘:这是瀚涛这些年来收集的资料,或许对你们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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