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纱帘,温柔地唤醒了虞笙。
她是在一种熟悉的被云端包裹的柔软触感中醒来的。
身上盖着那条她曾在电影夜用过的薄绒毯。
意识回笼的瞬间,宿醉的钝痛感也隐隐袭来,太阳穴像是被细针扎着,但并不剧烈。
更清晰的是唇上残留的某种微麻而灼热的记忆。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并非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而是蜷缩在二楼小客厅里宽大的沙发上。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独自饮酒,等待,扑向陆淮深,哭泣,以及……那个带着酒气和泪意,孤注一掷的吻。
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记得自己最后似乎……醉晕了过去?
虞笙支撑着坐起身,毯子从肩头滑落。
她环顾四周,小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个空了的酒杯和酒瓶已经被收拾干净,仿佛昨夜那场荒唐的醉酒从未发生。
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陆淮深的冷冽木质香,混合着极淡的酒气。
是他把她安置在这里的?
还给她盖了毯子?
那……那个吻呢?
他是什么反应?
虞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回忆更多细节,却只记得他瞬间僵直的身体和那双骤然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眸。
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虞笙揉了揉疼痛的额头,觉得这种诱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还是少干的好。
【宿主,根据昨晚男神的生理指标监测,在你实施盖章行为后,其心率水平曾一度超过140,皮质醇水平飙升,随后又伴随着多巴胺的显着分泌。简单来说,他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并且……似乎并不完全是负面情绪。】
虞笙在心底轻轻嗯了一声,嘴角难以自抑地微微上扬。
冲击就好,怕的就是毫无波澜。
她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走向自己的房间,打算洗漱一下,清醒清醒头脑。
经过主卧门口时,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侧耳倾听。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他已经去公司了?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从里面被拉开。
陆淮深站在门口。
他已经穿戴整齐,依旧是熨帖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一丝不苟,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清冷矜贵的商业精英模样。
只是,他的眼下带着几乎难以察觉的青影,似乎昨夜并未休息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虞笙的心猛地一跳,脸上瞬间飞起红霞,眼神躲闪,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和羞涩,还有一丝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她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睡裙的裙摆,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不确定:“老……老公……早、早安……”
陆淮深的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耳根和低垂不断颤抖的长睫上,和昨晚她胆大包天吻他的样子重合,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昨夜那个带着酒气,生涩却灼热的吻,以及她软倒在他怀里时,那句含糊却清晰的“盖章……你是我的了”。
男人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头还疼吗?”他没有回应她的问候,而是直接问道,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虞笙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
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轻轻摇了摇:“还……还好……就是有点晕……”
“嗯。”陆淮深应了一声,目光在她依旧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停留片刻,“以后不许再碰酒。”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似乎……并没有追究昨夜那个吻的意思。
虞笙乖巧点头,像个认识到错误的孩子:“嗯,不喝了。”
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昨晚……我是不是……做了很丢脸的事情?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懊恼,完美地扮演了一个酒后断片的形象。
陆淮深看着她那双努力回忆却一片空白的眼睛,眸色深了深。
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的?
他没有戳穿,只是淡淡道:“以后记住就好。”
说完,他便越过她,向楼下走去,步伐沉稳,仿佛昨夜那个被一个醉吻扰乱心绪的人不是他。
虞笙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心底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男人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宿主,男神这是在强行镇定。他刚才瞳孔在你问是否丢脸时有轻微放大,离开时步伐频率比平时快了3%。他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说明冲击余波仍在。】
虞笙揉了揉脸颊,转身走进自己房间的浴室。
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眼含春、唇色嫣红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种子已经种下,只待生根发芽。
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吃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加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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