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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都载誉归来，虞笙和顾衍舟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
国家级项目的加持带来了无上荣光，也带来了如山的事务和压力。
技术标准的制定、与国家队的对接、核心团队的政审与扩建、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多关注与审视……每一项都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
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办公地点依旧挨着，但常常一天下来，除了在会议上碰面，竟说不上几句闲话。
顾衍舟需要频繁往返于首都与本市之间，协调高层资源；虞笙则扎在实验室，带领团队攻坚一个个技术节点，确保项目万无一失。
高强度的工作和短暂的分离，像是对热恋期情侣的某种考验。
这天晚上，顾衍舟又一次错过了原本答应陪虞笙吃的晚餐——一个重要的临时会议拖住了他。
等他处理完所有事情，匆匆赶回科技园区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
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他推开门，看到虞笙还坐在控制台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她单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转动着笔，眉眼间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是淡淡的青黑。
顾衍舟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气她不按时休息，更气自己没能陪着她照顾好她。
他走过去，语气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硬邦邦的责备：“怎么又忙到这么晚？不是说了让你别等我，先回去休息吗？”
虞笙正被一个数据异常搞得心烦意乱，听到他带着责怪的语气，积累的疲惫和压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她放下笔，抬起头，语气也不太好：“不然呢？这个数据跑不完，明天和工信部的对接会就要出纰漏。顾总日理万机，当然不在乎这点小细节。”
这话带着刺，分明是在埋怨他最近的缺席和失约。
顾衍舟被噎了一下，心里那点气恼也上来了。他这几天在外奔波，劳心劳力，不也是为了项目能更顺利？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我不是不在乎。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能总是这样透支。工作永远做不完，可以明天再……”
“明天？明天你有空吗？”虞笙打断他，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和火药味，“顾总明天的行程不是又排满了？飞北京？见发改委？还是哪个银行的负责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理解他的忙碌，可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只是单纯地想让他多关注自己一点，而不是只有工作和项目。
顾衍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觉得虞笙有些不可理喻，他的忙碌难道不是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
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虞笙，你讲讲道理。我们现在做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闪失。我不是去玩！”
“是，顾总最讲道理，最顾全大局。”虞笙冷笑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手指用力地敲着键盘，“是我无理取闹，行了吧？顾总请便，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空气瞬间凝固。
实验室里只剩下机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两人之间冰冷的沉默。
顾衍舟站在原地，看着虞笙紧绷的侧脸和紧抿的唇线，胸口堵得难受。
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道歉？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继续吵？他舍不得。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烦躁感攫住了他。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了实验室，门被带得发出一声闷响。
虞笙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停下，鼻子一酸，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将键盘推开。
【宿主……你们这算是……吵架了？】小八小心翼翼地问，【因为……晚饭？】
虞笙没理它，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胀又疼。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分，迁怒了，可是……可是他刚才那是什么态度？
就不会说点软话吗？
另一边，顾衍舟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办公室，反手锁上门，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胸口剧烈起伏。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点开和虞笙的聊天界面，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昨天早上，她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回了个等你定。
就为了顿晚饭？
至于吗？他越想越觉得憋闷，又有点后悔刚才摔门而出。她看起来那么累……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
几分钟后，他猛地停下脚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又冲出了办公室。
深夜的街道车辆稀少。
顾衍舟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高档甜品店门口。他记得虞笙最近好像挺喜欢这家的某款芝士蛋糕。
他下车，买了一块精致的蛋糕，还特意让店员多加了一颗草莓——她喜欢草莓。
提着小小的蛋糕盒回到车上，他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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