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林渊攻下的隘口尸骸未寒,这位侯府世子姬云昭看似在喝酒庆功,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了小算盘。
八点过,庆功宴差不多结束了,姬云昭找到父亲,对父亲说道:
“爹,如今你雄兵五十万,其中四十万在关内陈兵。
这次北伐,只带了十万将士,当是人皇宗境内第一武将!
这金国就是最后一块难啃的骨头!
而如今,金国第一猛将的头颅都被我给收割!拿下金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今金国失去了第一猛将,孩儿明日深夜,想点兵三万,夜袭金国。
拿下这攻克金国的主要战功。
到时,我们父子声望巨大,还不愁举兵谋反,会有人不服吗?”
姬无道父子二人相视一笑。当即一拍即合。
第二天,姬云昭却点了三万精锐在下午的时候整装列队。
当天,这三万人吃了最丰盛的菜肴。
明眼人都知道,姬云昭要用这三万人干大事去了。
当天夜里,各个分队长接到了集结的命令。
三万人瞬间集合成了一个军队。
“夜袭金国!”
连传令兵都来不及派,生怕有人分走头功。“
少侯爷,主寨静得蹊跷……”
副将话音未落,姬云昭的鞭子已抽裂他嘴唇:
“金国第一猛将已死,他的狼牙棒都被我们抬了回来!
如今金国只剩半条命,有什么可怕的!”
副将被抽打,不再多加阻拦,只好随姬云昭一同夜袭金国。
他们没有提前查看地图,以为松山最难啃的骨头已经被攻克,如今剩下的主寨,只不过是金国最后一道门户罢了。
攻克这个门户,只是弹指之间的功夫罢了!
可攻破这个门户的功劳,却是无比巨大的!当为北伐第一功劳!
在这一刻,**战胜了理智,姬云昭带着三万将士,悄无声息地逼近松山主寨。
三万铁骑冲进山谷刹那,两侧崖壁突然滚落无数陶罐。
罐碎时溅出的不是火油,而是粘稠的蜂蜜。
姬云昭正嗤笑金兵昏头,夜空骤然被蝠翼遮蔽——秃鲁浑驯养的雪山血蝠嗅着蜜香扑下,爪牙专啄马眼。
“点火箭!”
姬云昭刚吼出声,坐骑突然人立而起。
他摔进蜜浆里才看清,马臀钉着半截白虎趾爪。抬头时呼吸骤停。
秃鲁浑站在十丈高的擂木堆上,左腿赫然接驳着毛茸茸的虎腿,月光下每根虎毛都泛着钢针般的寒光。
“崽种!”
秃鲁浑虎爪跺地,整片山谷地动山摇。
三万战马齐声哀鸣,虎爪震荡波竟让马骨从内部碎裂!
金兵趁机推出带刺的滚木,沾满蜜糖的赤阳军像粘蝇板上的虫蚁,被碾成血肉地毯。
姬云昭的银甲糊满蜜糖与脑浆。
他砍翻亲卫夺马狂奔时,秃鲁浑的狼牙棒擦着他耳际飞过,砸塌半座山崖堵死谷口——关门打狗。
逃亡路上,姬云昭的佩剑早换成半截木棍。
秃鲁浑并不急于杀他,虎腿每次蹬地都故意慢半拍,让世子像惊兔般窜逃。
经过白日战场时,姬云昭踩到秃鲁浑替身的无头尸,滑倒瞬间看见崖壁有荧光——是林渊昨夜射杀巡逻金兵留下的的骨箭,箭尾正指向北方生路。
“狗东西阴我!”
姬云昭刚骂出声,虎啸已震落他藏身的松枝。
秃鲁浑的虎爪拍断百年老树,爪风掀飞他头盔,露出被血蝠啃掉半片的耳朵。
最绝望时,姬云昭摸到腰间那根秃鲁浑替身的大拇指——白日他亲手割下炫耀的“战利品”。
他发狠将大拇指塞进嘴里咀嚼,浓腥味刺激得呕吐不止。
秃鲁浑在树丛后狂笑,笑声震落积雪埋住世子半身。
赤阳侯大营辕门前,哨兵看见个血人爬来。
姬云昭的银甲只剩胸甲半片,大腿露着被虎爪勾出的骨茬。
他身后十里雪地拖出血痕,秃鲁浑竟用姬云昭所带出去的士兵尸体,在雪原摆出大字:
“谢赠三万头猪。”
“父侯……有埋伏……”
姬云昭吐出半颗碎牙,昏死前死死攥住侯爷战袍。
军医剪开世子残甲时倒抽冷气:
“姬云昭后背嵌着七枚箭钉,排列竟与北斗七星一致。”
这是秃鲁浑给的羞辱。
帐外阴影里,林渊正擦拭新领的千夫长腰牌。
秃鲁浑的虎腿是他用三车盐巴向蛮族部落换的。
然后请人为自己嫁接。
不然,秃鲁浑早就是残疾人了。
姬云昭的哀嚎从帅帐缝隙钻出时,林渊正用匕首削着新长的指甲。
刀刃刮过指骨的声音,恰好盖过世子脊椎碎裂的脆响。
赤阳侯的玄铁护腕砸在案上,震得药碗嗡嗡作响:
“松山只剩秃驴半条命,你去。”
少年千夫长掀起衣襟,肋间箭创渗出青灰色脓血——那是《太虚剑典》的反噬,皮肉下骨茬如活物蠕动。
“末将……”
他咳出半口带碎骨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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