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的电子屏上,财达万木的履历被投射得清晰无比,从军多年的功勋记录与张汉民供述的贪腐线索形成刺眼对比。秦川站在屏幕前,指尖划过“高原军区司令员”几个字,眼底寒芒毕露。
“秦书记,联合调查组已经组建完毕,军方纪检部门也已派员对接。”老周捧着一份文件快步走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张汉民的供词、转账记录、军用物资倒卖清单,还有那几名退伍兵的证词,全都核实无误,铁证如山。”
秦川接过文件,快速翻至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落下的瞬间,他沉声道:“通知下去,兵分两路。一路由李莫愁带队,看守张汉民,严防有人铤而走险灭口;另一路,跟我去高原军区,会一会这位财司令员。”
高原军区的营区大门,哨兵笔挺如松。当秦川带着联合调查组的车辆驶入时,营区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道路两侧的士兵列队而立,目光肃穆,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
财达万木早已在办公楼前等候,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倨傲。看到秦川走来,他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秦书记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秦川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财司令员,明人不说暗话。张汉民已经全部交代了,你和他勾结,贪墨军费、倒卖军用物资、指使他人刺杀蒋兰的罪行,桩桩件件,证据确凿。现在,请你配合调查组,接受审查。”
话音落下,老周上前一步,将一份厚厚的证据清单递到财达万木面前。上面的每一条记录,都像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
财达万木的视线扫过证据清单,脸色骤然阴沉,他猛地将文件挥落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一派胡言!”他厉声喝道,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张汉民是畏罪潜逃的罪犯,他的供词能作数吗?秦川,你带着人闯我军区营盘,是想污蔑军中将领,动摇军心吗?”
“血口喷人?”秦川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财达万木,你身为军区司令员,本该恪尽职守保家卫国,却知法犯法,与不法分子同流合污,严重损害军队利益。我现在就代表联合调查组,对你实施停职审查!”
“审查我?”财达万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抬起手臂,厉声嘶吼,“来人!把这些擅闯军区、污蔑将领的人,给我围起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道路两侧列队的士兵迅速转身,手中的突击步枪齐刷刷举起,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秦川和调查组众人。营区的哨声尖锐响起,更多的士兵从营房里冲出来,将秦川一行团团围住,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老周等人脸色一变,纷纷伸手按住腰间的配枪,怒声喝道:“你们敢!”
财达万木得意地看着被包围的秦川,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秦川,这里是高原军区,不是你的中纪委。在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规矩。”
秦川面色不变,目光冷冷地扫过周围的士兵,沉声道:“你们都是军人,肩上扛的是保家卫国的责任,不是某个人的私兵!枪口对准同胞,你们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吗?”
士兵们的眼神闪烁,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却没人敢放下武器。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关头,一声清脆的枪响骤然划破长空!
子弹精准地击中财达万木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军装。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只见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办公楼的阴影里,手中握着一把消音手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正是黑无常的同党,一直隐匿在暗处的白无常。
“谁派你来的?!”财达万木捂着流血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嘶吼,眼底满是惊恐和愤怒。
白无常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消失在阴影之中。
周围的士兵彻底乱了阵脚,面面相觑,举枪的手缓缓垂下。
财达万木的脸色惨白如纸,他踉跄着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冷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一枚弃子。背后的势力怕他被抓后供出更多秘密,竟然想直接杀他灭口!
包围的士兵群龙无首,再加上刚才的枪响,军心已然涣散。秦川抓住机会,厉声喝道:“都放下武器!军方纪检部门的人马上就到,你们现在放下武器,还算主动配合!”
士兵们犹豫片刻,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步枪。
财达万木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里的倨傲和嚣张彻底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抓住秦川这根救命稻草。
他猛地推开身边的士兵,踉跄着扑到秦川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秦书记!救我!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是境外势力!是他们逼我做的!我还有他们的交易记录……”
秦川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财达万木,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他抬手示意老周,声音冷冽而果决:“把他控制起来,立刻送医。等他伤好之后,再进行全面审讯。”
老周应声上前,给财达万木戴上手铐。
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在营区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弥漫的阴霾。秦川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白无常的出现,意味着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这场反腐之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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