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医院住院部的玻璃窗上,映得病房里暖意融融。秦川换上蒋兰带来的深色休闲装,身姿虽仍有几分病后的清瘦,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挺拔。张慧兰将叠好的衣物放进行李箱,反复叮嘱:“到了武当山就好好歇着,别想着工作,也别爬太高的山,记得按时吃药。”
蒋明远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出去走走也好,这些日子绷得太紧,正好借山水清净松松心。”蒋钥和秦锋早已将车停在楼下,后备箱里塞满了母亲准备的营养品和轻便的登山装备。
“爸,妈,外公外婆,我们走了。”蒋钥探进头来挥手,秦锋则拎起行李箱,稳稳跟在秦川身后。医院门口,李莫愁和陈云涛等人前来送行,李莫愁递上一份精简的案情简报:“秦书记,剩余赃款追缴已完成九成,赵立东案庭审定在下周,您放心去吧。”
秦川接过简报,随手放进包里,笑着点头:“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车子驶离汉中,,一路向东,朝着武当山的方向疾驰。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平原过渡到层峦叠嶂的山地,麦苗青青,溪流潺潺,春日的生机漫山遍野。蒋兰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秦川望着窗外的侧脸,轻声道:“武当山是道教名山,也是世界文化遗产,山上的古建筑群有上千年历史,正好带你去沾沾清净气。”
秦川收回目光,握住她的手:“这些年,总让你跟着操心,这次倒要好好陪你逛逛。”
历经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驶入武当山景区。远远望去,武当山群峰巍峨,主峰天柱峰海拔1612米,如一根玉柱直插云霄,云雾缭绕间,更显雄奇险峻与空灵缥缈。山间植被繁茂,新抽的嫩芽缀满枝头,松涛阵阵,鸟鸣啾啾,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草木与泥土的芬芳,让人瞬间忘却了尘世的喧嚣。
“武当山古称‘太和山’,”蒋兰一边引着秦川往景区内走,一边介绍,“它不仅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更是武当武术的发源地,有‘天下第一仙山’的美誉。东汉时期道教传入,历经唐、宋、元、明四代修建,形成了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现在山上还保留着太和宫、紫霄宫、南岩宫等几十处核心建筑,2000年就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两人乘坐景区观光车盘山而上,沿途峭壁林立,栈道蜿蜒。行至紫霄宫前,只见这座始建于北宋的宫殿依山而建,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宫门内,香火袅袅,道士们身着道袍,手持拂尘,步履从容。秦川驻足凝视,殿宇飞檐上的走兽栩栩如生,梁柱上的彩绘虽历经岁月侵蚀,仍依稀可见当年的华美。
“紫霄宫是武当山保存最完整的宫殿之一,”蒋兰轻声道,“明成祖朱棣当年大修武当山,这里便是皇家祭祀和道士修行的核心场所,建筑规制完全按照皇家宫殿打造,你看这台基、栏杆,都透着庄严大气。”
穿过紫霄宫,两人沿着石阶缓缓登山,山路两旁古松翠柏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川走得不快,蒋兰始终陪在他身边,偶尔停下歇脚,指着远处的山峰介绍:“那就是天柱峰,武当山的最高峰,顶上的金殿是武当山的标志,全部用铜铸鎏金打造,历经六百年风雨,依旧金光灿灿。”
秦川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天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金殿的轮廓隐约可见,宛如仙境中的琼楼玉宇。“听说武当武术很有名?”他转头问道。
“是啊,”蒋兰笑着点头,“武当武术与少林武术并称中国武术两大流派,讲究‘以柔克刚’‘后发制人’,创始人张三丰更是传奇人物。山上现在还有不少武馆,每天都有弟子晨练,我们晚上说不定能看到。”
行至南岩宫时,夕阳已西斜。这座建在悬崖峭壁上的宫殿堪称建筑奇迹,殿宇一半嵌入山体,一半悬空,下方是万丈深渊,站在殿前的观景台远眺,群山连绵,云雾翻腾,令人心旷神怡。
晚风拂过,吹动蒋兰鬓角的几缕碎发,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细纹,却更显温婉从容,正是那种“要老不老”的温润模样。秦川望着她,眼底翻涌着沉淀了半生的情愫,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兰,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
蒋兰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眼中带着笑意,抬手轻轻拂去他肩头的草屑:“什么时候啊?”
“在凤凰镇,你当副镇长的时候。”秦川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午后,“当时你为了坚持正义,不肯给当地流氓的违规项目开绿灯,被他们堵在镇政府门口打了一顿。我赶到的时候,你嘴角挂着血,却还梗着脖子说‘公道不能歪’,我看着你一个弱女子,却有着那样一股子韧劲儿,真的好勇敢。”
他的目光愈发深邃,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就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生儿育女,再也不分开。你温柔、正直、有担当,符合了我对妻子的全部要求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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