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依旧晃眼,将宏三代那张面如死灰的脸照得毫无血色。他瘫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扶手上,身子微微发颤,先前在免电国的嚣张气焰,早已被绝望冲刷得荡然无存。
秦川坐在他对面,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是在敲打宏三代紧绷的神经。桌上摊着的,是从“山河一片无限责任公司”缴获的加密U盘破解后的文件,里面不仅有器官贩卖、电诈洗钱的明细,还有宏家这些年向国内输送黑金、拉拢腐蚀干部的转账记录。
“宏三代,”秦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境外的罪证,我们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现在,说说国内的事吧。宏家能在风口浪尖上全身而退,到底是谁在给你们撑腰?”
宏三代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知道,一旦吐出那些名字,不仅自己罪加一等,整个宏家的根基,都会彻底崩塌。
“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秦川将一份转账记录推到他面前,上面的收款账户,标注着几个模糊的代号,“这些钱,流向了谁的口袋?那些被你们拉拢的官员,又是如何为那些通风报信,阻挠办案的?”
李莫愁站在一旁,将一沓照片甩在桌上,照片上是宏二代与几名官员在私人会所密会的场景。“这些人,我们已经核实了身份。你以为你守口如瓶,就能保得住他们?就能保得住你自己?”
宏三代看着那些照片,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起了宏一代在四合院的怒吼,想起了宏二代送他逃亡时的叮嘱——“只要守住秘密,宏家就不会倒”。可如今,他身陷囹圄,宏家在国内的势力早已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收受过宏家好处的官员,怕是早就忙着切割关系,谁还会记得他这个亡命之徒?
“我说……我说……”宏三代的心理防线,终究还是崩塌了。他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是……是省政法委的赵副书记,还有国土资源厅的刘副厅长……他们收了我们家的钱,帮我们压下了不少案子。”
秦川的眼神骤然一凛,指尖的叩击声戛然而止:“继续说。”
“还有……还有京城的一位老领导,”宏三代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恐惧,“他是我爷爷的老部下,这次宏家能全身而退,全靠他在上面说话。还有市公安局的王副局长,他是我们安插在系统里的眼线,你们的办案进度,他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他像是倒豆子一般,将宏家这些年拉拢腐蚀的官员名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省级干部到区县基层,从政法系统到国土资源部门,一张密密麻麻的保护伞网络,在秦川和李莫愁的面前,缓缓铺开。
秦川拿起笔,在笔记本上一一记录下那些名字,每写一个,眼底的寒意便重一分。这些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却甘愿沦为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践踏国法,鱼肉百姓。
“还有一件事,”宏三代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上次我从审讯室被劫走,是王副局长提前给我爸报的信,还帮我们打通了看守所的关系……”
“够了。”秦川合上笔记本,声音冷冽如刀,“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一一核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供述,会作为量刑的重要依据。”
宏三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眼泪混着鼻涕,流了满脸。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审讯结束后,秦川和李莫愁走出审讯室,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魏一中。
“怎么样?”魏一中的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
秦川将笔记本递给他,沉声道:“保护伞的名单,已经初步掌握了。接下来,我们要顺藤摸瓜,把这张网,彻底撕开!”
魏一中看着笔记本上的名字,脸色凝重,随即又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秦川:“中央的态度很明确,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的职位有多高,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三人身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秦川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他知道,这场扫黑除恶、反腐惩恶的硬仗,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但他更相信,只要他们秉持着正义,一往无前,就一定能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蛀虫,一一揪出,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的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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