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红墙掩映的四合院内,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近乎凝滞。
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身着正装的部委领导,每个人面前都摊着厚厚的卷宗,卷宗封皮上的“易氏集团违规核查案”“秦川涉嫌违纪违法举报材料”两行字,格外刺眼。投影仪将易家转移资产的跨境流水、空壳公司的股权架构,以及那份罗列着秦川“十条罪状”的举报材料,一一投射在幕布上,字里行间都透着剑拔弩张的意味。
“天下一品项目的违规问题,查!必须一查到底!”一名白发苍苍的老领导率先开口,声音铿锵有力,“易家盘踞多年,利用资本裹挟民生,囤积房源抬高房价,早就该动一动了!秦川身为全国房地产整顿小组组长,牵头整顿全国房地产市场,方向是对的,力度也够,查易家,我们没有意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既是维护市场秩序,也是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老领导说得对!房地产整顿是中央定下的调子,易家这种盘踞一方的资本大鳄,不查不足以平民愤!”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应和声,但很快,另一种声音便压了上来。
一名背靠四大家族的官员,轻轻敲了敲桌上的举报材料,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查易家没问题,可秦川呢?他手握整顿全国房企的生杀大权,这份举报材料条条指向要害——滥用职权打压民企、收受贿赂为购房者谋利、甚至还有作风问题……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
“是啊!”旁边立刻有人接话,“整顿房企本是分内之事,可若是借着全国整顿的权力,行打击报复之实,那性质就完全变了!延州人家是他妻子蒋兰的产业,前脚他对易家动手,后脚延州人家就被查出一堆问题,他女儿秦钥、儿子秦锋还被控制,这中间的关联,不得不让人深思啊!”
“更别说那些作风问题,一旦属实,简直是败坏干部形象!”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要是只查易家不查秦川,何以服众?何以彰显公平公正?”
议论声此起彼伏,支持查秦川的声音,竟隐隐压过了原本的议题。那些被易家暗中打点的官员,此刻纷纷跳出来煽风点火,将秦川塑造成一个“借整顿之名排除异己的酷吏”,试图以此转移视线,为易家争取喘息之机。
老领导眉头紧锁,手指在卷宗上反复摩挲。他看着幕布上那些经过篡改的聊天记录、合成的模糊照片,又想起秦川这些年在基层的政绩——从贫困县脱贫攻坚到主导区域产业升级,桩桩件件都经得起推敲。可眼下舆论汹汹,举报材料又说得有鼻子有眼,若是不给出说法,确实难以平息外界的质疑。
会议僵持了整整三个小时,最终,主持会议的领导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经研究决定,第一,继续深入核查易氏集团违规问题,跨境资产追踪、空壳公司清算、涉案人员抓捕,一步都不能松;第二,暂停秦川全国房地产整顿小组组长职务,由中央纪委牵头成立专项核查组,对举报材料所涉问题逐一核实,务必查清事实真相,给党和人民一个交代!”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散会后,中央纪委核查组的工作人员没有丝毫耽搁,直接驱车赶往位于燕京的全国房地产整顿小组指挥中心。
此时的指挥中心里,秦川正盯着墙上的全国房企核查进度图,手中的红笔在易家藏匿资产的海外离岸账户标注上,重重画了一个圈。工作人员们各司其职,键盘敲击声、电话沟通声交织在一起,一派忙碌景象。
“秦组长!”
核查组组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室内的节奏。秦川闻声抬头,就见几名身着正装、神情严肃的干部站在门口,为首的人手中还拿着一份红头文件。
指挥中心里的喧闹声瞬间沉寂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核查组组长迈步走进办公室,径直走到秦川面前,沉声开口:“秦川同志,根据中央研究决定,现向你宣布停职调查通知——因你涉嫌违纪违法,即日起,暂停你全国房地产整顿小组组长职务,配合中央纪委专项核查组接受调查!”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的红头文件递到秦川面前。
秦川的目光落在文件上“暂停职务,配合调查”的字样上,笔尖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核查组组长,沉声道:“我接受组织决定。”
他放下手中的红笔,抬手接过文件,指尖拂过纸面,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红了眼眶,攥紧了拳头,却碍于场合,只能强忍情绪。
秦川转头看向众人,声音低沉却有力:“停职是我的事,但易家的案子,不能停!我已经把所有核查线索整理归档,全部上报中央。就算我不在这个位置上,你们也要继续查下去!记住,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房地产行业的朗朗乾坤!”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仿佛在为这场正义与阴谋的较量,奏响一曲激昂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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