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中原 第272章 深渊回响 铁证如山

白灵谷后山，暴雨如注。 狂风裹挟着密集的雨丝，像是无数把细针，狠狠扎在脸上。瀑布从百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在这雨夜中仿佛一头愤怒咆哮的巨兽。

秦川站在瀑布下方的岩石上，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风衣，紧紧贴在身上，但他的眼神却比这寒夜的雨水更加冰冷。

“罗刚，就在这附近？”秦川指着瀑布冲刷出的深潭。

“是，根据窃听器里的指令，就在瀑布后面的岩壁上。”罗刚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手一挥，“兄弟们，散开搜查！注意脚下湿滑！”

几名特战队员迅速展开，利用绳索攀岩而上。由于瀑布水流湍急，岩壁长满了青苔，湿滑异常，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找到了！”

几分钟后，上方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一名队员在瀑布水帘后的一个隐蔽岩洞里，摸到了一个黑色的防水袋。

队员将防水袋扔了下来。罗刚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迅速打开。

里面是一把经过精密改装的贝雷塔92F手枪，枪管上刻着复杂的螺纹，枪身内部显然被掏空过，塞入了微型信号发射装置。

“秦书记，是这个。”罗刚将枪递过去。

秦川接过枪，借着战术手电的光仔细端详。枪口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火药味，枪身冰冷刺骨。他拉动套筒，检查了一下弹夹——空的。

“这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凶器。”秦川的声音在轰鸣声中显得格外低沉，“用这把枪射击，发出的不仅仅是子弹，还有激活老狐别墅内自毁程序的信号。老狐听到的警报声，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催命符。”

“那现在怎么办？”李莫愁问道，“我们已经拿到了枪，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不急。”秦川将枪重新装回防水袋，“这把枪只是个引子。那个代号‘毒蛇’的人还没露面，而且刚才那个‘幽灵’虽然暴露了，但他可能只是个执行者。我们要利用这把枪，钓出更大的鱼。”

他转头看向罗刚：“通知技术科，立刻对这把枪进行全方位检测。提取指纹、弹道数据，还有那个信号发射器的频率特征。另外，让跟踪组继续盯着那辆奥迪A8，看他到底去见谁。”

“是！”

……

与此同时，距离瀑布不远的一处半山腰观景台上。

一辆黑色的奔驰G级越野车静静地停在雨中。车窗贴着单向膜，从外面看漆黑一片。

车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那个代号“幽灵”的风衣男子，此刻正坐在后座上，脸色苍白，双手死死抓着膝盖。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动作优雅得与这恶劣的环境格格不入。

“毒蛇先生，东西……东西已经藏好了。”幽灵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感觉……刚才在俱乐部那个借火的人，有点不对劲。”

被称为“毒蛇”的中年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后视镜：“怎么不对劲？”

“他……他好像知道那把枪是改装过的。”幽灵咽了口唾沫，“他提到了贝雷塔的后坐力，还提到了信号发射。我怀疑……我可能被盯上了。”

“被盯上了？”毒蛇冷笑一声，将保温杯放在杯架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你是说，那个秦川，凭几句话就识破了你？”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很强烈。”幽灵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撤离？”

毒蛇缓缓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阴冷得像毒蛇的信子：“撤离？你以为现在还来得及吗？既然你可能已经暴露，那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你什么意思？”幽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本能地摸向腰间，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枪已经被他藏在了瀑布下。

“为了组织的安全，有时候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毒蛇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格洛克手枪，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幽灵的额头。

“不！毒蛇！你不能杀我！我为组织做了那么多事！”幽灵惊恐地尖叫，身体拼命向后缩，“我知道很多秘密！我可以……”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被雨声掩盖。

幽灵的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眼睛还保持着死前的惊恐，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毒蛇面无表情地收起枪，用一块手帕仔细擦拭着枪口，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废物。”他低声骂了一句，“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也是个祸害。”

他推开车门，走进雨里，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莫主任，‘幽灵’已经处理了。那把枪……应该已经被秦川找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莫娟娟冰冷的声音：“被找到了？毒蛇，你这步棋走得真臭。那把枪是我们和境外联系的重要信物，落在秦川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莫主任放心。”毒蛇的声音恢复了镇定，“那把枪虽然落在了他们手里，但我在枪身内部涂了一层特殊的纳米涂层，一旦接触到特定的试剂，就会释放出一种慢性神经毒素。秦川他们如果不注意防护，很快就会中招。而且，我已经在枪里植入了一个微型定位器，他们带着枪去哪，我们都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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