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恢复省长职务的第二天,便将办公室的厚重窗帘彻底拉开。正午阳光穿透防弹玻璃泼洒在桌面,照亮了那份边缘标红的“绝密”沈家涉案人员名单,也照亮了他眼底未散的锋芒——赵建军虽已落马,但沈家背后的利益网络如同盘根错节的毒藤,缠绕着全省政务体系,若不连根拔除,民生工程的廉洁底线将形同虚设,更多坚守原则的干部仍可能遭遇暗算。
“秦省长,这是专项工作组移交的最新线索。”省纪委副书记李伟推门而入,将一叠带着油墨味的材料轻放在桌角,神色凝重如铁,“沈家除了与赵建军深度勾结,还垄断了全省三个地级市的农村公路改造、医疗设备采购等民生项目,资金流向多次通过空壳公司洗白,疑似存在三层以上利益输送链条。”
秦川指尖划过名单上“宏图建设集团”的加粗字样,指腹摩挲着纸面凸起的印刷痕迹:“这家公司是沈家的核心产业,秦山之前提过,他们能拿下省级重点工程,全靠‘上面有人’背书。现在看来,‘上面’绝不止赵建军这颗棋子。”他抬眼时,目光已锐利如刀,“通知省纪委、审计厅,即刻成立联合专项小组,我任组长,重点核查这三个地级市的涉案项目,务必穿透利益链条的每一个环节。”
“可是秦省长,”李伟蹙眉上前半步,声音压得极低,“这三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两位是赵建军当年一手提拔的亲信,还有一位与沈家是世交,家族利益深度捆绑。我们深入调查,恐怕会遭遇系统性阻力,甚至可能被反扣‘干预地方政务’的帽子。”
“阻力越大,越说明背后藏着大问题。”秦川将名单拍在桌面,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手握中央纪委的尚方宝剑,只要坚守证据为王,就不怕任何歪风邪气。你负责协调各部门资源,确保调查不受行政干预;我亲自带队去第一站——清河市,那里的农村公路改造项目当年投诉举报扎堆,却一直被压着没查清,背后定有猫腻。”
三天后,秦川带领联合专项小组驱车抵达清河市。刚下高速,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市政府安排的接待车队绵延半公里,市委书记周明远身着笔挺西装,带领全套班子躬身迎接,寒暄间频频试探调查方向,对项目问题却讳莫如深。
“秦省长,一路舟车劳顿,先到迎宾馆休整一晚,明天再谈工作?”晚宴上,周明远端起酒杯执意敬酒,笑容虚伪得近乎僵硬,“清河的农村公路项目都是按流程审批、按标准施工,绝对经得起检验。”
“周书记不必客气。”秦川抬手按住酒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我们此行是为查清项目资金流向和施工质量问题,不是来度假的。现在就请安排人员,带我们去项目现场,同时提供完整的审批文件和财务凭证。”
周明远脸色骤然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装镇定:“秦省长,这都快入夜了,现场光线昏暗,路况也不好,不如明天一早……”
“就现在。”秦川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打断他的推诿,“项目质量关系到百姓出行安全,早一天查清,就能早一天消除隐患。周书记如果方便,不妨一同陪同?”
周明远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紧随其后。夜色中的农村公路,表面看似平整,实则多处存在横向裂缝和不均匀沉降。秦川蹲下身,指尖插入路面裂缝,触及下方松散的砂石,语气冷得像寒夜霜雪:“这样的工程怎么通过验收的?施工方偷工减料,监理方视而不见,背后到底是谁在充当保护伞?”
周明远额头渗出冷汗,喉结滚动着支支吾吾:“可能是……后期养护不到位,我回去一定严查养护单位!”
“不用查养护单位,先查审批和招标环节。”秦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如炬直刺对方,“明天一早,我要看到完整的招标文件、评标记录和资金拨付凭证。如果有任何隐瞒、伪造,后果自负。”
当晚,专项小组驻地便遭遇了“意外”——整栋楼突然跳闸,财务凭证存放的临时档案室门锁被撬,锁芯残留着暴力破坏的痕迹。好在李伟早有防备,提前让工作人员将关键凭证分装随身携带,才未造成核心证据流失。
“秦省长,这明显是有人故意阻挠调查!”李伟攥着被撬坏的锁具,语气中满是愤慨,“要不要向省纪委申请增派安保力量?”
秦川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眼神愈发深沉:“不用。这恰恰说明他们心虚了,已经慌了手脚。”他掐灭烟头,语气果决,“通知技术部门即刻勘查现场,提取撬锁痕迹和指纹;让审计组连夜核对已掌握的财务数据,重点追查空壳公司的资金转移记录;另外,立刻联系秦山,让他回忆沈家与清河市政府的往来细节,有没有特定联系人或隐秘交易方式。”
与此同时,清河市一间隐蔽会所的包厢里,周明远对着电话怒吼:“秦川太不识抬举了!直接查现场、要凭证,根本不给我们留余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