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刚在玉城土地案的调查报告上落下批示,办公桌上的加密电话突然急促响起,听筒里传来省纪委监委专项组组长凝重的声音:“秦省长,孙志远在留置期间突发急症,送医前昏迷倒地时,只断续说了一句‘城西仓库,有账本’!”
“立刻派人赶往城西!”秦川指尖骤然攥紧,笔杆在掌心压出一道白痕。
“我们已经行动了,但赶到时仓库已被纵火,火势刚扑灭,现场只剩烧焦的纸屑和灰烬,技术组正在全力提取残留痕迹。”组长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灼,“另外,现场发现一枚特殊的龙形印章印记,刻纹很精致,不像是普通商用印章。”
龙形印章?秦川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细节——十年前玉城开发区启动仪式的新闻照片里,时任管委会主任李建国胸前曾佩戴过一枚同款纪念章,当时还被媒体解读为“开拓进取”的象征。他快步走到墙边的全省地图前,指尖落在玉城城西区域:“封锁周边三公里所有出入口,排查近二十四小时内的可疑车辆和人员,重点盯防悬挂外地牌照、频繁往返仓库附近的车辆。”
“明白!”
挂断电话,秦川的目光仍停留在地图上的玉城板块。这场始于社保基金违规案的调查,牵扯出的利益链条远比想象中更深,烧毁的账本、神秘的龙形印章,显然是背后势力在销毁证据、示威挑衅。他沉吟片刻,拿起另一部加密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却许久未因公务联系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蒋兰沉稳清晰的声音,带着江南省特有的温润质感,却不失公职人员的干练:“你好。”
“是我,秦川。”他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现在有个紧急情况,需要你协助。”
“请说。”蒋兰没有多余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她与秦川分居江南省与本省多年,聚少离多,工作上却始终是彼此最信任的伙伴,尤其在她曾任职的玉城开发区,没人比她更熟悉当地的人脉与地理布局。
“孙志远供出城西仓库藏有账本,但仓库已被纵火,现场发现一枚龙形印章印记。”秦川语速加快,“你当年在开发区工作时,是否接触过类似的印章,或者听说过相关的特殊标识?另外,麻烦你以省纪委监委特邀顾问的身份,远程协助专项组调取仓库周边近一个月的监控,重点排查与李建国、孙志远有过接触的人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翻找文件的轻微声响:“龙形印章……我想起了,十年前开发区启动时,李建国定制过一批纪念章,样式就是龙形,只分给了核心领导层和少数合作商。”蒋兰的声音带着笃定,“我这里还留存着当年的工作档案副本,里面有纪念章的设计草图,现在发给你。另外,城西仓库所在的区域,当年是开发区的预留工业用地,周边监控覆盖率不高,但有几个老旧小区的私人监控可能拍到线索,我把具体位置和联系人发给专项组,他们可以带着手续去调取。”
“辛苦你了。”秦川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却被案情的紧迫感压下,“还有个事,当年你负责开发区档案规整时,有没有接触过一个叫老张的档案科工作人员?”
“老张?张卫国?”蒋兰立刻回应,“他是老开发区人,做事谨慎,当年我跟他合作过几次档案整理,他对违规操作的事情很敏感,总爱私下记笔记。怎么了?”
“专项组需要联系他核实一些情况,你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吗?”
“有,我马上发你。”蒋兰的回复迅速而精准,“另外提醒一句,老张性格有些固执,当年因为拒绝违规封存档案,被王浩穿了不少小鞋,你们联系时尽量说明情况,避免引起他的抵触。”
“我会叮嘱专项组。”秦川挂断电话,刚将老张的联系方式转发给专项组,手机就收到了蒋兰发来的纪念章草图和监控点位图,标注得详细清晰,甚至注明了哪个小区的监控设备型号较老、需要技术修复。
半小时后,专项组传来反馈:“秦省长,老张联系上了!他说当年确实觉得盛泰实业的土地出让有问题,私下记录了资金流向,还藏了一份备用档案在开发区老办公楼的天花板夹层里,但老办公楼已经列入拆迁计划,明天一早就要动工!”
“立刻通知玉城市委,停止拆迁施工!”秦川当机立断,“让专项组带着老张的指引,现在就赶往老办公楼,务必找到那份备用档案。蒋兰已经把老办公楼的布局图发过来了,重点是三楼西侧的档案室上方夹层。”
夜色渐浓,玉城老办公楼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斑驳。专项组人员带着手电筒,踏着布满灰尘的楼梯爬上三楼,按照蒋兰标注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撬开天花板的扣板。夹层里积满了蛛网和灰尘,一名队员伸手摸索片刻,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铁盒。
“找到了!”
铁盒被取出时,锁扣已经生锈,但完好无损。打开的瞬间,里面除了一叠泛黄的资金流向记录,还有一张塑封的老照片——十年前的开发区奠基仪式上,李建国、孙志远、王浩并肩而立,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男人胸前佩戴的龙形印章,与现场发现的印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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