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搬进这套老房子时,中介特意强调了两件事:一是每月房租只要三百,二是千万别打开客厅那扇钉死的木窗。她那时刚丢了工作,攥着仅有的积蓄,只当第二句话是中介故弄玄虚的噱头——老房子难免有扇漏风的破窗,钉死反而省了麻烦。
房子在顶楼,爬楼梯时总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不知谁家飘来的檀香。客厅很小,摆着一张掉漆的木桌,三面墙各有一扇窗:朝南的是玻璃推拉窗,采光极好;朝北的是小方格窗,挂着褪色的碎花帘;而靠东的那面墙,果然有扇被粗铁钉死死钉住的木窗,木板上布满裂纹,缝隙里嵌着些干枯的槐树叶。
第一晚就出了怪事。林夏临睡前喝了杯热牛奶,刚躺下就听见客厅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有人用指甲刮木板。她以为是老鼠,攥着手机手电筒出去查看,客厅空荡荡的,推拉窗关得严实,碎花帘也好好垂着,只有那扇木窗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她绕到木窗旁,指尖刚碰到木板,那声响突然停了,空气里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甜得发腻。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变本加厉。她总在凌晨三点准时醒来,客厅的灯不知何时亮着,碎花帘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小方格窗外漆黑的夜空——可她明明记得睡前关了灯,也锁了所有窗户。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木窗缝隙里的槐树叶,每天都会多几片,像是有人从外面塞进来的。
她给中介打电话,对方支支吾吾说这房子之前住过一个女租客,后来不知去向,之后就总有人说里面有动静。挂了电话,林夏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扇木窗发呆。木板上的裂纹像一张人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这时,“沙沙”声又响起来了,比之前更清晰,还夹杂着轻轻的叹息声,就在木板的另一边。
那天晚上,林夏没敢睡觉。她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木窗,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凌晨三点,客厅的灯又自己亮了,碎花帘再次飘动。这一次,她看清了——小方格窗外根本没有风,窗帘是被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掀开的。那只手纤细修长,指甲涂着暗红的指甲油,正慢慢伸向那扇木窗。
“别钉着它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木窗后传来,甜腻的香水味突然变得浓烈,“我想看看外面的月亮。”
林夏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木窗上的铁钉开始松动,每一根都在“咯吱”作响,像是被人从里面往外拔。木板的缝隙越来越大,她看见里面映出一双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光,正死死盯着她。
“你看,”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扇窗本来就该打开的。”
第一根铁钉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夏突然想起中介说的话,那个失踪的女租客——她猛地看向木窗上方的墙壁,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旧报纸,边角卷了起来。她颤抖着走过去,掀开报纸,墙上赫然印着一个深色的人形印记,印记的位置,正好和木窗后的人影重合。
第二根铁钉掉了下来。木窗的缝隙里,那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指甲划过木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夏转身就想跑,却发现朝南的推拉窗不知何时被锁死了,小方格窗也被一块木板挡住,整个客厅只剩下那扇即将被打开的木窗,散发着甜腻的香水味。
“陪我一起看月亮吧,”女人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响起,“就像之前那个人一样。”
第三根铁钉落地时,木窗“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林夏看见窗外根本没有月亮,只有一片漆黑的墙壁,墙壁上贴着一张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正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扇木窗。而木窗后,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对着她微笑,女人的脸上,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五官。
第二天,中介带着新租客来看房。打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那扇木窗依旧被粗铁钉钉得死死的。新租客指着木板上的裂纹问:“这窗怎么了?”中介笑着摆手:“没事,之前住过个小姑娘,总说里面有声音,后来自己走了,估计是太胆小了。”
他们没注意到,木板的缝隙里,嵌着几片新鲜的槐树叶,空气里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香水味。而木窗上方的墙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新的、深色的人形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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