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程砚洲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话音里带着几分敷衍,“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俊辰急切的声音打断:“那就好!赶紧上飞机了!”
几乎是同时,耳麦里传来跳伞教练张天宇不耐烦的催促:“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全员都在等,赶紧登机!”
郭俊辰立刻挑眉,得意地冲程砚洲摊开手:“你看吧!连张教练都催了,总不能让所有人等我们俩?”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大步朝着停在空地上的直升机走去,军绿色的机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程砚洲盯着他的背影,眼底瞬间掠过一丝狠戾——郭俊辰这条命,绝不能就这么轻飘飘地葬送在跳伞事故里,他欠自己的,都得一点一点还回来!
他下意识地抬臂,指尖几乎要碰到郭俊辰背上的伞包卡扣,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让这趟“死亡跳伞”再添几分变数。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道女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硬生生穿透了直升机的轰鸣,扎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别上飞机!俊辰哥,你不能上……”
程砚洲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这个声音……
他猛地转头,视线撞进不远处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时,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是沈梦溪!
怎么会是她?!
程砚洲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头顶,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恨意、怨怼、不甘齐齐翻涌,让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的郭俊辰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带,用力往直升机方向拉扯:“别理她!疯疯癫癫的,我们赶紧上飞机,待会我们比一比,落地的时候谁离她更近……”
“小妹”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程砚洲的耳膜,他眼底的猩红更甚,反手就要甩开郭俊辰的手。
沈梦溪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裙摆被风扯得猎猎作响,乌黑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原本精致的妆容花了大半,眼眶红得像兔子,明显是一路哭着赶来的。
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人,脚步声杂乱,个个神色急切,朝着直升机的方向狂奔。
“她怎么来了?”
程砚洲满是错愕。
他记得没错的话,前一世的沈梦溪这时候应该在滨海大学准备毕业汇演——她们的古筝表演,是学校百年校庆的压轴节目。
直到下午三点,医院传来郭俊辰坠亡的消息,沈梦溪才跌跌撞撞地赶来,抱着郭俊辰唯一完整的那条胳膊哭到晕厥,嘴里还一遍遍念叨着:“都怪你程砚洲,要是你没在他伞包上动手脚,他就不会死……”
那歇斯底里的模样,那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身上的控诉,程砚洲到死都忘不掉。
可现在……
沈梦溪来了。
还喊着——“俊辰哥,你不能上”。
程砚洲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浮上心头:“沈梦溪也重生了!”
她是来救郭俊辰的。
——
沈梦溪推开程砚洲,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郭俊辰身边。
她身后的几个人也已经冲到近前。
这些人,程砚洲太熟悉了。
走在最前面的林薇薇,滨海市林家大小姐,一身名牌运动装,脸上满是不耐,却还是紧紧跟着沈梦溪。
旁边的梁金爱和黄乃凤,分别是梁家与黄家的继承人,手里还拎着未开封的矿泉水瓶,显然是被沈梦溪临时拉来的。
她们身后跟着五个男人。
其中两个是沈梦溪的贴身保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神情冷硬。
另外三个则是林薇薇的弟弟林峰、梁金爱的弟弟梁灿钊,还有黄乃凤的弟弟黄兴文。
这三个都是些被家里宠坏的纨绔子弟,无一例外,都是沈梦溪的追随者和追求者。
林家、梁家、黄家,看似和沈家只是利益往来,算不上铁杆盟友,可沈梦溪一句话,他们就能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赶来。
沈梦溪有自己骄傲地资本。
在她的身边,始终都不缺舔狗。
只不过,程砚洲很荣幸成为“第一舔狗”罢了。
——
“俊辰哥,快把伞包脱了!”沈梦溪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就去解郭俊辰背上的伞包卡扣,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咱不跳了,今天什么都别干了,跟我走!”
郭俊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蒙了,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沈梦溪的手:“梦溪?
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不是要彩排吗?
滨海大学离这儿三十多公里,你怎么……”
“别管我怎么来的!”沈梦溪急得跺脚,再次抓住伞包的带子,用力往外扯,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你先把伞包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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