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落地窗外,初冬的寒风卷着枯叶,像无数只焦躁的手,拍打着玻璃上凝结的雾气。
沈梦溪指尖抵着微凉的窗面,看着窗外行人裹紧大衣匆匆而过,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羊绒披肩。
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让她比寻常时候更畏寒,也更贪恋室内这杯热拿铁余温未散的暖意。
沈梦溪没有第一时间起身离开,不是留恋这家咖啡馆的焦糖玛奇朵,而是实在怕了外面的冷。
作为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妇,沈梦溪的身体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能踩着高跟鞋在寒风里逛一下午街的沈氏大小姐。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拨通了郭俊辰的电话。
沈梦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俊辰,我在‘时光角落’咖啡馆,外面太冷了,你过来接我吧。”
电话那头传来郭俊辰略显慌乱和急促,却依旧温和的声音:“好,溪溪你等我……我在公司……三十分钟后就到。
记得再点一杯热的,别冻着。”
这里离沈家老宅很近,也就十分钟车程。
但离沈氏集团总部,确实得三十分钟。
如果是上下班高峰时段,一个小时怕都走不过来。
挂了电话,沈梦溪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沈梦溪始终相信,她肯定是选对了人。
记忆像蒙尘的旧胶片,偶尔会在前一世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闪过。
那时候,郭俊辰意外去世,她怀着一个多月的身孕,为了沈家和她自己的名声,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个“体面”的父亲,被迫接受了家族的安排,让程砚洲做了沈家的赘婿——她的丈夫。
整整三十年,她都活在恐慌里,生怕程砚洲察觉孩子不是他的,生怕这个秘密被戳破,让她和孩子万劫不复。
那时候的程砚洲,已经是沈氏集团里高高在上的主宰,虽然沉默寡言,眼神却锐利得像刀。
平日里,她就是程砚洲的女王。
但每次想到她这个“见不得光的孩子”,就让她不敢直视程砚洲。
沈梦溪不敢保证,让程砚洲知道沈翊不是他的血脉,他会做什么来报复她。
可这一世不一样了。
沈梦溪提前救下郭俊辰。
他们顺理成章地订婚、结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郭俊辰名正言顺的骨肉,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想到这里,沈梦溪轻轻抚摸着小腹,眼底满是温柔。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安稳、踏实,有爱人在侧,有孩子相伴。
当然,还有她记忆中无比庞大的沈氏集团和女王一般待遇的未来。
沈梦溪刚把手机放在桌角,指尖还残留着屏幕的温度,心底突然又泛起一阵雀跃的希望。
是啊,程砚洲现在是很厉害,短短几年就开了四家公司,市值加起来不下一百亿,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奉承的“程董”。
在滨海大学的百年校庆上,他是比院士还要耀眼存在。
可那又怎么样?
论个人能力,郭俊辰或许暂时比不上程砚洲,但她有沈氏集团啊!
沈氏集团可是华国老牌企业,底子厚,背后更是滨海三大世家的底蕴。
只要郭俊辰肯努力,有沈家做后盾,沈梦溪认为郭俊辰未来的成就肯定不会比程砚洲差,甚至会更好。
沈梦溪端起桌上的猫屎咖啡,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也让她的思绪更加笃定。
程砚洲能从一个赘婿做到华国商界的顶端,把沈氏集团带到那样的高度,不就是靠着沈氏这艘巨轮吗?
如果不是沈家给了程砚洲平台,给了他资源,他程砚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白手起家做到十万亿的规模。
沈梦溪哪里知道,前一世沈氏集团早已千疮百孔,负债累累,濒临倒闭。
那时候,多少供应商上门催债,多少合作方解约,是程砚洲力挽狂澜,硬生生把沈氏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后来有人愿意和沈氏合作,看的根本不是沈氏的“底蕴”,而是程砚洲这个人。
可这些,沈梦溪都选择性地忽略了。
在沈梦溪眼里,沈氏集团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帝国,只要有人掌舵,就能乘风破浪——前一世程砚洲能做到,这一世郭俊辰也一定可以。
想到郭俊辰,沈梦溪的笑意更浓了。
最近,郭俊辰一直在研究虚拟货币,每天下班回家都对着电脑屏幕看K线图,嘴里念叨着“比特币”、“区块链”。
还一直跟沈梦溪说他身边有高人指导,这一次一定能赚一大笔钱。
一开始沈梦溪还不太懂。
直到郭俊辰跟她解释,沈梦溪才想起前一世有很多人靠投资比特币赚了大钱,有的翻了上千倍,有的甚至成了亿万富翁。
沈梦溪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如果郭俊辰能抓住这个机遇,赚上一大笔,不仅能在沈氏集团里站稳脚跟,也能在家族内部拥有很大的话语权,甚至像前一世程砚洲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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