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盈脸颊微红,放下汤碗的手顿了顿。
程砚洲昏迷的那三天,她每天都要帮他擦洗身子,程砚洲身上每一寸肌肤的纹路,甚至肩胛处那道大学时做实验留下的疤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此刻看着程砚洲坐在对面吃饭,刘盈盈却突然觉得局促,方才想掀开他衣服查看伤口的念头,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谁辜负谁啊,你可是我请来的‘贵客’。”刘盈盈强装镇定,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对了,你早上去哪了?我出门买食材的时候,你房间还空着。
那么早,真的就只是去医院做检查吗?”
刘盈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程砚洲有可能去沈家……
“还去了一趟我的别墅。”程砚洲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他抬眸看向刘盈盈,语气认真,“我请了挖掘队,把地下室清出来了。”
刘盈盈握着汤勺的手一顿:“怎么样?真是煤气意外爆炸吗?”
“不是意外,是人为。”程砚洲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掌心大小的金属残骸,递到刘盈盈面前。
那残骸通体发黑,边缘还留着烧灼的痕迹,中间有一个细小的螺纹孔,显然是某种精密仪器的零件。
“这是什么?”刘盈盈凑近看了看,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型点火装置的残骸。”程砚洲指尖摩挲着残骸上的纹路,“我大学时认识一个军事发烧友,他家里收藏过类似的东西。
这是军用级别的定时点火器,精度能精确到毫秒,一般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而且这种点火器很容易自毁,能留下这么大的碎片纯属意外。”
刘盈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你别墅里装了炸药?”
“不止炸药。”程砚洲语气笃定,“爆炸当天,我们在现场,清楚听到了三声巨响。
我那套别墅刚交付不到三个月,我进去住都没几天,煤气罐还没开封,怎么可能爆炸?
更别说连续炸三次。
唯一的可能是,对方装了至少三个爆炸装置,而且其中一种炸药是特制的,爆炸后不会留下常规残留物。
我在现场里仔细检查过残骸,除了这个点火器,没有任何其他炸药的痕迹,这本身就很反常。”
程砚洲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不是我检查得足够细致,都没办法发现。
甚至连救援队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可见对方做得有多么隐秘,或者是真舍得下血本。”
刘盈盈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她放下碗,声音里带着怒意:“到底是谁这么狠?你才刚从沈家出来,怎么就有人想害你?”
程砚洲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桂花树上,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一段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沈家别墅里,那五个和他一起被沈丘收养的少年,最近两年里一个个离奇死亡。
老三江泽钦,在一次宴会上喝了一杯“贺礼”红酒,当场毒发身亡;
老四张宇航,参加跳伞俱乐部活动时,伞包突然失效,几乎摔成了肉泥;
老五赵亦明,在登山时“失足”坠崖,后来才被找到,几乎尸骨无存;
老六余杰豪,赛车时刹车失灵,发生碰撞,赛车解体后,连人带车冲进了海里;
老七曾锐聪,在附近小诊所输液,输液器里被人注入青霉素,过敏窒息而死。
再加上前一世,也发生跳伞意外,摔成一摊烂肉的郭俊辰……
看起来真的是“意外”,当时所有人也都以为是意外,只有程砚洲觉得不对劲。
他们七个人曾经都是沈家赘婿的候选人,从小就跟沈梦溪生活在一起。
在外界看来,他们七个人都有机会。
只是程砚洲的能力太强,入赘的机会一直被外界认定是最大的。
在沈梦溪心里,油嘴滑舌的郭俊辰才是最得她欢心的。
有些人就是爱听开心的话,其他什么“能不能力的”都是附带条件而已。
沈家赘婿的竞争,说白了就在沈梦溪的最爱郭俊辰和能力者程砚洲两个人之间。
其他五个人实际上最多只能算是陪跑,只要有这两个人中的那一个在,其他人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第一个死的是江泽钦,在一次沈家家族的庆功宴会上,江泽钦替程砚洲喝了一杯酒,但毒却不是立刻发作。
直到宴会结束,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感到不适。
只可惜,药力来得太猛,估计江泽钦都来不及呼救就已经生命垂危。
第二天被发现在地下车库时,整个人已经僵硬,嘴唇发黑发紫。
由于意外发生在沈家老宅里,看到江泽钦死状的人都只是极少数沈家人,最后一番权衡,沈丘禁止众人对外传播,硬是把这件事给强行压了下来。
当晚参加宴会的都是沈家自己人,再加上沈氏集团内部已经出问题,沈丘担心节外生枝,于是对外说是喝酒过量,意外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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