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心里一动。
在自己的老同学面前,竟然有些尴尬。
程砚洲被郭俊辰算计和侮辱,沈丘和沈梦溪父女俩从来都是熟视无睹。
外界都说他是真正的净身出户,确实也算是被沈家扫地出门,而且还是相当狼狈的那一种……
尽管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下午,却在不到半小时内就传遍了滨海市的顶层圈子。
刘氏集团最近正因“东城文旅”项目忙得焦头烂额,刘盈盈作为项目总负责人,按理说根本没时间关注这些八卦。
刘盈盈不仅看了,还第一时间赶过来。
这让程砚洲很意外。
程砚洲记得,他被沈梦溪毒死后,三大世家就只有刘盈盈亲自来看他。
那时候,沈梦溪对待他如一条被弃的老狗,在沈梦溪的授意下,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的葬礼。
最终,还是刘盈盈替程砚洲办了葬礼。
后来,他的葬礼上,沈氏集团的高层出席的寥寥无几,倒是刘盈盈带着刘氏集团的核心高管,全程参与,甚至帮他处理了全部后事。
否则的话,程砚洲这么一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佬可能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这或许就应了那句话,懂你的,敬你的往往就是你的对手,甚至是敌人。
出殡的那一天,下着雨。
程砚洲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刘盈盈穿着黑色风衣,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他墓碑前,沉默地看着,眼眶通红。
更让程砚洲难忘的是,接下来的三年里,每到清明节,刘盈盈都会独自一人来到他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色的雏菊,静静地站一会儿。
说说话。
然后离开。
有一次,程砚洲看到刘盈盈拿着一份私家侦探的报告,站在墓碑前低声说:“程砚洲,我知道是沈梦溪干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程砚洲死的时候,沈氏集团正是鼎盛时期。
刘氏集团在刘盈盈的努力下,也已经走到华国前三世家的地位。
只不过一直被程砚洲压制,与第一世家的沈家还有一定差距,难以与沈家抗衡。
刘盈盈没有放弃,她联合被沈氏集团打压的中小企业,一步步蚕食沈氏集团的市场份额。
甚至不惜亲自跑到国外谈合作,硬生生在沈氏集团的围堵下撕开了一道口子。
随后程砚洲的室友们纷纷选择脱离沈氏集团,给了沈氏致命一击。
那也得等到程砚洲死后第三年,沈氏集团才因为投资失误陷入危机,刘盈盈抓住机会,联合银行收紧贷款,同时推出更具竞争力的产品,最终让沈氏集团彻底破产。
沈梦溪和沈翊母子走投无路,想逃到国外,也被刘盈盈派去的人拦下。
程砚洲的灵魂看到沈梦溪跪在刘盈盈面前求饶时,刘盈盈只是冷冷地说:“你欠程砚洲的,该还了。”
尽管刘盈盈最后没有把沈梦溪和沈翊处死,他们母子俩最终被放高利贷的林家逼到饿死。
但如果没有刘盈盈的疯狂攻击,沈氏集团不可能会那么快被瓦解。
想到这些,程砚洲看着眼前的刘盈盈,眼神复杂。
眼前这个女人,既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唯一真心为他报仇的人。
如果不是重生,程砚洲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个看似冷硬的女人,心里竟藏着这样一份深情。
“发什么呆?”刘盈盈的声音打断了程砚洲的思绪,“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你还在为被沈家赶出来的事难过?”
程砚洲回过神。
“难过?我应该谢谢他们才对。”程砚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如果不是他们赶我出来,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住上这么好的别墅。”
顿了一顿,程砚洲话锋一转,“倒是你,‘东城文旅’项目的招标会今晚就开始了,你还有闲心来我这?不怕沈氏集团趁你不在,搞什么小动作?”
提到“东城文旅”项目,刘盈盈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放心,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刘盈盈的语气也多了几分认真,“这次李家明确表示不参与,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沈氏集团。
不过……”
刘盈盈看向程砚洲,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接着说道:“没有你,沈氏集团恐怕连竞标书都写不明白吧?”
程砚洲笑了笑,没有否认。
和之前沈氏集团拿下的“东城新能源产业园”、“西城科技园”和“南城芯片产业园”项目一样,这一次“东城文旅”项目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沈氏集团内部几乎所有人都反对,认为这个项目投资大、周期长,短期内看不到回报。
只有程砚洲知道,这个项目背后隐藏着巨大的价值。
项目所在地块,两年后会被划入滨海市新的行政中心,到时候地价会翻十倍不止。
也正是因为这个项目,叠加之前的那三个项目,沈氏集团才彻底摆脱了困境,短时间内就超越李家,甚至威胁到了刘家在滨海市的地位。
如今,程砚洲被沈家赶了出来,沈氏集团失去了唯一能看懂这个项目的人,想要拿下这个项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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