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逆行 第125章 他惨笑着，句句都是血泪

哥哥虎恨世身着一袭素白长袍，白丝束发，右手持剑，满脸悲戚。

弟弟虎恨天身着一袭淡黑长袍，黑丝束发，右手持剑。满脸孤傲。

二人的身高、容貌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衣服颜色上有所差别，外人根本就分不清谁兄谁弟。

大是长老在玉虎山的上空布下了一个方圆万里、足够二人施展修为的巨大透明结界，以防止虎恨天中途逃跑掉。

山上五万多的观众齐刷刷地抬头看着虚空结界，山下一梦宫与飞豹宗也有数万人仰望着虚空结界，山上山下一片沉寂，气氛异常紧张。

结界如蝉翼一般透明，结界里面的人能清晰地看清外面的景致，结界外的人也能清晰地看清楚结界里面的状况。

玉虎宗还施法在虚空中悬空摆放了好几排座椅，以供梦虚、绝嗔、梅不凡等嘉宾坐着观看大战。大是太上长老及宗内数十位长老、护法也齐刷刷地端坐在这些悬空的座椅上。

大是太上长老居中而坐，掌控结界，以防不测。

玉虎宗的人虽然没人重视青苔的存在，但青苔也不放在心里，径自挨着绝嗔师太坐在悬空的椅子上观看决斗。一个孩子，自然不会引起大家太多的注意。

幻辉由于是孝子，需要守灵，不方便离开灵堂，但也时不时地透过庭院上空的缝隙，关注着结界内的情况。

兄弟二人相距约三千里，四目相对，爱恨交加，心头有万语千言竟不知从何说起。

千里距离对于无形境界的人来说，不过是咫尺之遥，几步即可到达。

“虎恨天，想当初我舍弃玉虎宗宗主的位置，抛妻别子远走他乡，只为了满足你自私自利的要求，与你兄弟和平相处下去。更为了能让家族摆脱虎须的诅咒，从此人丁兴旺地延续传承下去。我让你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玉虎宗宗主的宝座，把玉虎宗的一切的一切全部拱手相让于你。我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对得起你这位素未平生的兄弟了。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打死你的嫂子？你当初是怎么承诺我的？”

对视了半个时辰，虎恨世长剑直指虎恨天，率先开了口。

“虎恨世，自你走后，我兑现了对你的承诺，善待嫂子和侄子，让嫂子专心侍佛，让侄子学有所成。我如果有加害他们的意思，他们焉能活到现在？只是嫂子与侄子不知好歹，一心想揭露我的假身份。他们屡次挑战我的底线，对我大打出手，这才导致我失手误杀了嫂子，我何罪之有？”

虎恨天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据我所知，若不是你一心投敌，行迹败露，又怎么可能引起你嫂子和侄子的怀疑？你身为虎家子弟，竟然做出卖域求荣、屈膝投降的丑事，简直有辱门风。追根究底，杀死你嫂子的责任还是在你。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你觉得你无罪吗？”

虎恨世反驳道。

“每个人的政见不同，才导致行为上的不同。你们说我是卖域求荣，我却认为自己是在为玉虎宗寻找一条光明大道。所以，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错。”

虎恨天笑道。

“你有没有为我们家族考虑一下？自虎须那一代开始，家族深受虎须诅咒的残害。几十万年来，虎家代代都发生兄弟姊妹互相残杀的惨剧，导致我虎氏一族人丁凋零、几欲灭种。作为虎氏一员，你难道就忍心让这种惨剧继续延续下去吗？”

虎恨世声音嘶哑，他惨笑着，句句都是血泪。

“对不起！我对虎氏没有好感，因为我是一生下来就被虎氏遗弃的孩子。虎氏血脉能否传承下去，我不感兴趣，更跟我无关。”

虎恨天淡淡地说道。

“父母亲当年做出把你送人的决定，并不是不疼爱你，而是怕你长大后重蹈虎须诅咒覆辙，白白地死于非命。这是爱你的呀！你难道不明白吗？”

虎恨世吼道。

“哼！爱我？真的是爱我吗？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那个被送走的孩子不是你？为什么留在他们身边的孩子不是我？这样的爱我承受不起。”

虎恨天也吼道。

“这怨不得父母的，长幼有序，立嫡以长不以贤，自古以来一直如此。这是普遍的社会现象和约定俗成，也是玉虎宗的祖制。父母又有什么办法？”

虎恨世试图解释，化解虎恨天心中对父母亲的怨恨。

“仅仅比你晚出生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时差而已！一个时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你觉得公平吗？我痛恨这万恶的世界，我痛恨这不公平的社会。所以，我不服！我才要报复，我才要抗争，才要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开辟的崭新的道路。嫂子的死也是这不公平的社会造成的，要恨，你就恨这世道吧！”

虎恨天大叫道。

听了这亲兄弟二人之间的对话，场外观战的人们无不扼腕叹息、惆怅不已！

尤其是经历过虎氏几代兄弟自相残杀惨剧的大是太上长老，更是老泪纵横、揪心不已。

这到底是谁的错？

无人说得清楚。

“但凡你能忍让一步，我们两兄弟就不会兵戎相见、喋血一战了。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你自己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虎恨世责问道。

“生下来就被扔到一个万里之遥的北海湾，尝尽了人间的冷暖。夜夜做着同样场景的噩梦，在这样的场景下我能健康地成长吗？如果说我有责任，也是被你们逼的。”

虎恨天冷笑道。

“谎言！据我所知，常生乐夫妻待你如亲生儿子一样，好吃好喝好穿地供养你长大，传授你绝世武功，这样的成长环境难道不好吗？”

虎恨世反驳道。

“不好！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是一宗之主、一域之王，常生乐能给得了我吗？”

虎恨天说道。

“可是你得到了，但却被你自己亲手又毁掉了。你能怨谁？”

虎恨世鄙视地看着弟弟。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许未来，我会走得比现在更远更高更精彩。”

虎恨天说道。

“痴心妄想，今日就是你人生的终点之日。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拿命来。”

虎恨世话毕，挥剑向虎恨天冲去。

“手下败将也敢猖狂！杀！”

虎恨天大吼一声，也挥剑向虎恨世冲去。

结界内顿时荡起一片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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