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的箭矢钉入靶心时,岳飞正盯着校场边缘一队歪斜行进的步卒。他没说话,只是突然抬手,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顿。枪尾触地的闷响像一声鼓点,那队士兵脚步顿时一滞。
诸葛俊站在高台边缘,目光从岳飞身上扫过,又落回自己刚批完的军报上。纸页右下角还留着昨夜烛火烧出的一个小洞,像是某种无声的提醒——再强的胜利,也挡不住身后千头万绪的破绽。
他合上奏折,低声在心里道:“现在最缺的,不是兵,也不是粮,是能真正把这支军队捏成一把刀的人。”
话音未落,殿前地面忽有金光裂开,不似雷火般张扬,却稳稳撑开一道门户。两道身影踏光而出,一人银甲未染尘,白马轻随其后;另一人黑袍束甲,眉宇间如压着一座山。他们落地即跪,动作齐整得如同演练过千遍。
“臣薛仁贵,奉召效命!”
“臣岳飞,听陛下号令!”
诸葛俊走上前,伸手虚扶。两人起身,目光皆落在他脸上,没有试探,也没有客套,只有一种久经沙场的老兵才有的沉静。
“你们来得正好。”他转身指向校场,“昨日我还在看北境斥候的回报,鲜卑部族已在边境集结游骑。我们赢了一场大战,但边患未除,军中士气松懈,训练不成章法。我想建一支真正能打硬仗的兵,你们可愿帮我?”
薛仁贵抱拳:“但凭陛下驱策。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微扬,“若要练兵,臣请先试三日。”
“试什么?”
“试这军中,还有多少人敢真刀真枪地拼。”
诸葛俊笑了:“准。”
次日清晨,校场还未完全苏醒,晨雾尚挂在旗杆上,薛仁贵已立于点将台。他未带亲兵,只背一张弓,腰悬三支白羽箭。待全军列阵完毕,他缓步上前,抽出第一支箭,搭弦、拉满、放。
箭出如电,百步外红心应声而裂。
第二箭出手时,风起,靶幌。箭仍中靶心,偏毫厘未离。
第三箭离弦刹那,他忽然转身,对着身后一名正在偷懒系绑腿的士卒喝道:“接住!”
那士卒惊得跳起,慌忙伸手,箭稳稳落入掌心,尾羽犹颤。
全场鸦雀无声。
薛仁贵收弓,声音不高:“从今日起,逃训者杖三十,违令者贬伙夫,临阵脱逃者——斩。”他环视一周,“有没有不服的?站出来。”
无人应声。
这时岳飞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五十名新选的精壮士卒。他没说话,只挥手示意。五人一组,迅速组成小队,持盾挺矛,列成一方阵型。随着口令变换,阵型疾走、突刺、收缩、展开,动作整齐如刀切。
围观将士中有老兵嘀咕:“这算什么?街头耍把式吗?”
岳飞听见了,停下阵势,直视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王老六,原属前锋营。”
“王老六,你可知郾城之战,我军五千破十万,靠的是什么?”
“自然是将军神勇!”
岳飞摇头:“是纪律。每一队知进退,每一人守岗位。一人乱,全阵崩。你以为这是花架子,可战场上,慢半步,就是死。”
他猛地抬手,下令:“再演一遍鸳鸯阵,方向——西北斜坡!”
队伍立刻转向,踏步前行,泥地溅起水花,却没有一人错步。
诸葛俊在高台上看得清楚,回头对身旁参军道:“这不是练兵,是在改命。”
参军愣住:“改命?”
“以前打仗,靠的是猛将冲阵,士卒跟上。如今要靠脑子打,靠规矩活。”诸葛俊眯眼,“这才是强军之路。”
第三日,岳飞提出“三练三严”:练体能、练协同、练意志;严军纪、严考核、严淘汰。他亲自拟定每日操课表,晨起负重奔行十里,午时分组对抗,夜间还要背诵《军令十六条》。
有将领不满,私下抱怨:“这般折腾,岂不是把人当牛马使?”
话传到岳飞耳中,他只回了一句:“上阵杀敌时,敌人可不会嫌你累。”
与此同时,薛仁贵根据蜀地多山的地势,设计出一套“伏岭七变阵”。他调来三营士卒,在城外山谷中模拟实战:一支假扮敌军辎重队行进,另两支埋伏两侧高地,待号角响起, simultaneous 伏击、断后、包抄,环环相扣。
第一次推演失败,因左侧伏兵出击过早,暴露了主力位置。
薛仁贵当场下令:“带队校尉,降为副伍长,今日起随队挑水劈柴。”
众人哗然,却无人敢言。
第二次推演,全阵配合默契,敌“辎重队”未及反应便被全歼。
薛仁贵站在山坡上,拍了拍身边一名年轻都尉的肩:“记住,山地作战,不在谁力气大,而在谁脑子快。你藏得住,才能打得狠。”
消息传回宫中,诸葛俊当即召见二人。
“我已下令,全军轮训,为期三个月。不合格者调离主力部队,教官由你们亲自选定。”他将玉玺盖在军令上,“从今往后,这支军队,你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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