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上的风还在吹,诸葛俊睁开眼,目光落在东面海平线的方向。他刚才用太极神帝系统看清楚了,三十艘船,悄无声息地往登州靠。石原太郎来了。
他转身走下高台,脚步沉稳。守在台阶下的黑衣人立刻迎上来,单膝跪地:“影鳞组待命。”
“传令下去,所有沿海哨塔,从现在起盯死海面。凡见无旗、夜航、低帆的船,立刻燃三堆烽火,敲锣示警,不必等批复。”
黑衣人领命,起身就要走。
“等等。”诸葛俊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这是九个内应的名字和最后出现的位置。南滩那两人还没抓到,你亲自带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要是真和倭寇对上了暗号,登陆时间就在今夜。”
黑衣人接过纸条,点头退下。
诸葛俊继续往偏殿走,兵部值官已经在门口候着,手里捧着一叠文书,脸色有些发紧。
“登州那边回话了?”
“回大人,七名可疑人员已控制,搜出短刃和火油包。另外两人追到南滩附近失去踪迹,捕快正在沿堤搜查。”
“南滩是预定登陆点。”诸葛俊推开殿门走进去,直接走向沙盘,“把水师调令再发一遍。第一舰队按原计划前出六十里巡航,航线东南向,天亮前必须到位。第二舰队藏在港湾内,船上遮草席,人不下甲板,等我信号。”
值官快速记录。
“登州守将呢?”
“刚传来消息,已下令关闭四门,宵禁从酉时开始,民船全部拖上岸。”
“好。再传我令,三级战备即刻启动。第一级,登州、莱州、明州全境戒严;第二级,沿海三十里内村庄组织巡防,每十里设了望墩,发现异常举火;第三级,水师各营换防,弓弩手全部上城,滚木雷石清点入库。”
值官写完最后一句,抬头问:“朱批还是‘误事者斩’?”
“写上。”
值官蘸墨落笔,手有点抖。他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
外面天色渐亮,但云压得很低,海风带着湿气刮进殿内。案几上的地图被风吹得翻了一下,诸葛俊伸手按住,指尖划过南滩的位置。那里有一片浅滩,适合小船抢滩,背后就是粮仓和水门。
他抬头问:“审讯的事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上午巳时,在登州府衙外广场,公开审那七个抓到的人。允许百姓围观。”
“就该这样。把他们和倭寇约定的纸条当众念一遍,证据摆出来,然后当场问斩。别拖,越快越好。”
值官点头记下。
“还有,让守将贴告示,三条内容:朝廷已有准备,贼寇还在海上;举报可疑者赏银十两;轮流值守,官府供饭食柴薪。再派几个文官下乡,教百姓唱那首《护疆谣》,鼓鼓劲。”
“是。”
值官刚走,黑衣人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封加急信。
“登州南滩哨塔回报,昨夜子时,发现一艘无旗小船靠近礁石区,形迹可疑。哨兵鸣锣一次,船立刻转向退回深海。现全塔进入警戒状态,持续观察。”
诸葛俊接过信看完,扔进火盆。
“告诉他们,保持联络,有新情况立刻飞报。另外,给每个哨塔送五十斤干粮和两坛热水,轮班不能断。”
黑衣人应声退下。
半个时辰后,第一道烽火升起。
登州东北三十里,望海墩。
一名年轻士兵站在土台上,眼睛一直盯着海面。天刚亮时雾大,什么也看不见。后来风把雾吹散了一些,他忽然发现远处海面上有几个黑点,不像渔船,也不像商船。
他立刻点燃了三堆柴火,浓烟直冲天上。
消息用快马加急送入城,再由信鹰接力传往都城。
诸葛俊正在吃一口馒头,听到通报,放下食物。
“第几堆了?”
“第一堆,在望海墩。另外两处也传来信号,随时可能点火。”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一名参谋上前插旗,代表敌情位置。
“三处同时发现目标,方向一致,都是冲着登州来的。”
诸葛俊盯着沙盘看了很久,突然问:“登州粮仓转移了多少?”
“已完成六成,剩下四成今晚必须运完。”
“不行。剩下的四成,拆分成小队,绕山路走,天黑前必须清空。另外,把空仓堆满草垛,外面刷成粮袋的样子。晚上点几盏灯,假装有人值守。”
“是。”
“还有,通知南滩附近的村民,今天下午全部撤离,老弱先走,青壮留下协助巡防。每户发三天口粮,不许落下一人。”
命令一道道下达。
中午时分,三处烽火全部点燃。
整个都城的军政系统开始高速运转。兵部连续发出八道调令,地方驿站快马不停,沿途换人换马。水师各营完成集结,战船陆续出港。登州城墙上下灯火通明,弓弩手在城头来回走动,滚石檑木堆在墙边。
百姓起初有些慌,听说倭寇要来打劫,有人想往内陆跑。但看到官府动作迅速,又有赏银激励,渐渐稳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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