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水营的急报刚退下,天边才泛起灰白。
诸葛俊站在御案前,手里还攥着那封未拆的密信。他没急着看,而是把玉印重新盖好,交给内侍:“送去天机阁,加三重锁。”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通传声:“高丽使者求见——奉新帝朴国昌之命,特使金正浩觐见大龙天子!”
诸葛俊抬眼,眉头一动。
他知道这人来得不简单。朴国昌刚篡位,屁股都没坐热,就派人跨海而来,不是求和,就是挑衅。
“宣。”
他坐回龙椅,手扶扶手,目光平直。不多时,一名身穿靛青官袍的男子大步进来,头戴高丽式冠帽,腰佩弯刀,脚步沉稳却不守礼数,走到殿中只微微躬身,连手都没垂下。
“外臣金正浩,参见大龙皇帝。”声音响亮,却无敬意。
诸葛俊不动声色:“你们新主登基不久,朝局未稳,派你来做什么?”
金正浩抬头,嘴角微扬:“我国新帝仁德广布,新政初立,特遣使臣出访四邻,以示友好。今日前来,是想与贵国切磋文治武功,共论天下英才。”
他说得客气,眼神却扫过殿内文武,带着几分轻蔑。
诸葛俊冷笑:“切磋?你们现在还有心思搞这个?”
“怎么?”金正浩反问,“莫非大龙朝怕了?”
这话一出,殿内几名武将立刻站了出来。
“放肆!”兵部尚书李元喝道,“尔等逆臣贼子,弑君夺位,还敢上门叫嚣?”
金正浩不慌不忙:“女帝昏庸,民心尽失,我主顺应天意登基,何来弑君之说?倒是贵国,收留败逃之女,藏于宫中,不怕天下耻笑吗?”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诸葛俊却笑了。他缓缓起身,走下台阶,一步步靠近金正浩。
“你说我朝收留败女?”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那你可知她为何逃?因为她不愿签那份卖国诏书,不愿看着高丽变成倭人的走狗。”
金正浩脸色微变。
诸葛俊继续道:“你们所谓的‘新政’,不过是倭国在背后牵线,你们演戏罢了。田中信一许了你家主子多少好处?三千兵?五百船?还是整个东海的商路?”
金正浩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话出口就后悔了。
诸葛俊收回目光,转身走回龙椅,坐下后淡淡道:“既然你要比试,朕准了。”
全场一静。
金正浩愣住:“你答应了?”
“不但答应,”诸葛俊抬手一挥,“还要定个规矩——三局两胜,文一场,武一场,若再平,加赛一场骑射。输的一方,当众认错,向对方称臣三年。”
金正浩咬牙:“好!若贵国输了,必须归还朴素贞,并承认我主为正统!”
诸葛俊点头:“可以。但若你们输了,从今往后,高丽沿海不得驻军超过五千,所有倭国船只,不准靠岸补给,更不准借道袭我商船。”
“你!”金正浩怒目而视。
“不敢?”诸葛俊挑眉。
金正浩深吸一口气:“比就比!三日后,午时,校场见真章!”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急促,显然没想到对方应得这么快。
诸葛俊坐在龙椅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脸上没有笑意。
他知道,这一场比试,不只是面子之争。朴国昌想借机立威,倭国则想试探大龙虚实。若输了,不仅是国体受损,更是助长叛逆气焰。
他当即下令:“召翰林院学士三人,即刻入宫议事。兵部、五军都督府各推五名青年将领,江湖中有名望的好手也请几位来,明日校场点将。”
传令官领命而去。
当晚,诸葛俊独坐御书房,面前摊开一份名单。他取出太极神帝系统的铜盘,输入几组名字。
铜盘微微震动,浮现几行小字:
“文试候选人:陈文远——经义精通,辩才无碍,胜率预估94%。”
“武试候选人:赵虎——少林俗家弟子,力举千斤,擅短打擒拿。”
“补充建议:可启用江湖剑客柳十三,其剑法融合太极意,虽无军功,但实战极强。”
诸葛俊盯着“柳十三”三字看了许久,提笔圈下。
他又翻出另一份册子,是影鳞组昨日送来的密报。上面写着朴国昌最近调动兵力的路线图,还有倭舰在仁川港集结的情报。
他合上册子,低声自语:“想用比试掩护军事动作?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一早,校场鼓声震天。
文官列于东台,武将立于西台。诸葛俊亲自到场,身后跟着礼部官员和记录官。
第一批参选者已列队完毕。文士三人皆穿青衫,手持纸笔;武者八人,有的持枪,有的空手,个个精神抖擞。
诸葛俊走上高台,环视众人:“这次比试,不是为了争一口气,是为了告诉外面的人——大龙不惧挑战,更不会退让半步。”
人群中有人喊:“陛下放心,我们绝不丢脸!”
诸葛俊点头:“文试先考策论,题目是《藩邦新政论》,限时两个时辰。武试分三轮,第一轮角力,第二轮兵器对战,第三轮综合应变,由我亲自监考。”
话音落下,鼓声再起。
第一轮文试开始,考生入场。武者则在校场中央列队,准备角力。
诸葛俊站在台上,看着这些年轻人一个个走上比武垫,摔跤、推手、较劲,汗水飞溅,吼声如雷。
忽然,一名传令官快步跑来,在台下跪禀:“启奏陛下,东海水营再报——昨夜那艘倭舰中途转向,现停泊于济州岛外海,船上卸下大量木箱,疑似武器!”
诸葛俊眼神一冷。
他低头看向手中名单,指尖重重落在“柳十三”三个字上。
此时,校场中央,一名魁梧武者刚将对手甩出垫外,站起身,朝着高台方向仰头大喊:“陛下!我们练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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