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层钥匙 第8章 梦中梦

开上立交桥。张言旭感到一阵躁热。一时半会也不想开车内空调，他按下车窗打算吹吹晚间的凉风。

张言旭一般也不爱走这条路，虽然走这条路更快，但人多车也多，没必要为了省这点时间，冒着有可能堵车堵在半路的风险。

但说到底，今天居然奇迹的没什么人。平常哪怕是半夜12点这条路上的车也是塞的满满当当的，得先车走了你才能动。现在才8点30左右，却一路通畅。

张言旭看了看窗外。一个几乎圆形的白色月亮，就靠在立交桥的旁边，下半部分的圆月被立交桥遮住了一半。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说起来。这个月亮是不是越来越大了平常有这么大吗?为什么总是一副大的几乎要掉下来的样子?按理说月亮不应该在天上吗?张言旭总觉得自己几乎能看清月亮上的凹凸不平。

“唰唰”

一辆和张言旭同款车型的电车，从张言旭车边飞速开过，溅起一阵水花，全涌进了张言旭打开的车窗里，把张言旭本来被办公室滴水弄的有点湿润的衣服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我去”张言旭臭骂一句，拧了拧湿哒哒的衣服，瞬间把周围的座椅也带上一地的水。

“你神经病啊?怎么开车的?”

同车没有回答，他变换车道，超过张言旭，打开车窗，伸出手比了一个。

张言旭也不让着，他把头探出车窗，对着前车怒骂“你是不是有病?这里不让变换车道，也不让超速?你把车开进来没看见上面的告示牌吗?”

前车并没有把手势收回车厢，就这样开着窗迎风竖着，眼看他的车速越来越快。张言旭骂完赶紧把脑袋从车窗收回。也跟着加了速。

“这人是神经吗?车开那么快还把手立在外面。也不怕断掉”张言旭恹恹的又臭骂两句，他已经有点想回家了。不出意外，张言旭按理说该在前车出来的地方下坡，转入左弯道，但此时放弃又显的好像怕了他一样，没必要，赌这气没必要。张言旭在心里安抚着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超车又变换车道，分得扣死他的。自己却还要上班，赌这气没必要，张言旭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打算不再管前车，到了下一个转弯路口就下去。

立交桥附近的围栏边上常常会立着各种各样的明黄色告示牌，上面一般划着大大的红色的叉，再加上路口的灯又亮的可以。几乎没人注意不到。

前车依旧保持着明显是超速的速度，那一整手掌全都暴露在车窗外。但在张言旭的眼中一切却仿佛开了慢速，事实上张言旭已经让汽车的速度保持在20码左右，按理说连前车的车屁股都该见不到了，但张言旭的车依旧紧跟在前车，车身不过一尺的地方。

张言旭被风吹的有些麻木的脸滴上温热的液体，一只漆黑的手掌，从车窗外飞溅到张言旭的上衣t恤，过长的指甲上堵满黑泥，竖起的中指指甲正好勾住了T恤上的一个线头。手掌和手腕的断面被明黄色的告示牌斩断的整整齐齐，告示牌上甚至没留下一滴血渍。

断掉的手腕依旧还在车窗外随风摇晃，温热的血渍，在前期短暂的几滴试探后，像是公园草丛里浇花用的园艺喷头一样。而张言旭就是那个要浇的花。

张言旭在短暂的呆住以后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眼前一片漆黑，眼镜被温热的鲜血糊住。张言旭松开抓住方向盘的手，两只脚不停的往前踢，系着安全带的身躯不停的晃动想把断手甩下去。

张言旭的车冲向前车车尾，前车依旧保持着高速直行行驶的状态，在车道前方的一个左行道没有拐弯，车身狠狠撞向路边的铁栅栏撞飞10几里，最后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爆炸，这时张言旭的车也撞向前车。发生连环爆炸。前车司机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部分肢体和组织碎片被爆炸喷入张言旭的车厢。

张言旭在撞上去的那一刻被突然弹出的安全气囊反震到晕厥。

在晕厥前的最后一眼，张言旭费力握着擦了一半的眼睛镜片，透着干掉的血渍努力往外看，白色的月亮就这样静静的贴在车窗前，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视线内除了一片柔和白光，和一股新书打开好闻的油墨味，在鼻子脸颊下面……

————

“喂!别睡了，”隔着一个位置的陈岩海转身推了推后面课桌上趴着张言旭的手臂，张言旭还有些恍惚，他猛然跳起来，像触电一样。浑身抖动，马上从座位上站起身，开头大喊一声“救命”

课堂里传递着此起彼伏的笑声，有同学窃窃私语

“老张这是睡迷糊了”

“做了个噩梦吧”

“还有心思做梦”

“肃静!”讲台上一脸严肃的红框眼镜黑发里夹杂着几根白丝的女老师拍了拍手上黑板擦，老师发声效果显着，课堂里马上安静下来，除了教室黑板上圆形时钟的分钟偶尔发出轻微的咔答声，教室里鸦雀无声。

“张言旭，如果你不想学习可以去走廊上站着，不要影响想学习的人。”

张言旭脸色一涨，刚想反驳，并回怼到:自己已经毕业很久了，只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教室走廊外走，但走到走廊外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张言旭动了动手脚，又跳了几下，不仅没有刚才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还身体轻巧，透露出些许青春的活力。

张言旭疑惑的往外张望着，自身所处的是一栋三层老式教学楼，两边是楼梯，中间是长长的走廊，走廊外围石墙过道上围绕着厚重繁密的铁丝网格，里面拥挤着四个教室，他听见身后的教室内红眼镜的老师还在数落着自己已然放弃了自己，并教导着大家不要向他学。

铁丝网外，天空蓝的出奇，几朵白云悠闲的垂在天空中，被风轻轻吹动棉花一样的边边角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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