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无人岛的树林时,营地已经飘着淡淡的草木香。苏清鸢蹲在篝火旁,正低头整理应急包——昨天林晓发烧的事让她意识到,应急包的物资得归置得更规整,不然真出事时手忙脚乱,找东西浪费时间。她把过期的退烧药挑出来,放在一旁,又把绷带按长短分类,消毒棉片、纱布分别装进小布袋,连之前剩下的木炭和草药碎末,都用锡纸包好,放进包底的隔层,动作娴熟又细致,每一步都透着股“专业”的规整,不像普通艺人临时学着整理的样子。
“我帮你递一下纱布。”陆时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捆没拆封的纱布,递到苏清鸢面前,目光却落在她的手上——指尖修长,整理物资时力度刚好,捏着绷带打结的瞬间,手腕微微倾斜,活结打得松紧适中,刚好能伸进一根手指,和之前医护人员演示的标准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幕,让陆时衍心里的疑惑又冒了出来,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他想起之前的种种:第一次他手被支架铁皮划伤,苏清鸢递来的“应急药膏”效果奇好,伤口第二天就结疤,愈合速度远超普通药膏;她处理伤口时,清洁、涂药、包扎的顺序丝毫不乱,力度轻得没让他觉得疼,手法比他拍野外戏时,剧组请的应急医护还娴熟;后来找隐蔽水源、松树林山泉,她能精准根据植被、泥土判断水源位置,甚至懂用木炭和纱布做简易净水装置,步骤比他学过的野外生存知识还细致;再到之前的草药防晒,她不仅能准确分辨马齿苋、金银花的品种,还知道三种草药的配比和煮制时间,连“煮太久会糊、过滤要挤干残渣”这种细节都考虑到,夏曼妮照着配方做都能搞砸,她却做得游刃有余。
这些,真的只是“跟着乡下外婆学的”吗?
陆时衍没忍住,开口问:“之前你帮我处理手伤,还有做草药防晒、找水源,这些都是外婆教你的?”
苏清鸢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她早就察觉到陆时衍偶尔会观察她,尤其是在她处理伤口、辨草药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问。她依旧沿用之前的借口,语气自然:“嗯,外婆以前在乡下,没什么医疗条件,家里人有个小伤小病,都是她用土方子处理,我跟着在旁边打下手,时间长了,就学会了这些,找水源、辨草药也是,外婆带我上山采野菜,教我看植被找水,说‘草密的地方有水,叶绿的地方有泉’,都是些乡下的土经验,不算什么专业知识。”
她说得滴水不漏,还刻意把“专业”说成“土经验”,符合她“十八线糊咔、没什么背景”的人设,也贴合摆烂不张扬的节奏。
可陆时衍心里的疑惑,并没因为这番话消散。他拍过两部野外生存题材的戏,专门跟户外教练学过应急处理和找水源,教练说过,“根据植被找水源”看似简单,实则要分辨植被的品种、长势,甚至土壤的湿度,不是随便看“草密叶绿”就能判断的;还有草药防晒的配比,教练曾提过类似的天然防晒,需要精准控制马齿苋和金银花的比例,不然要么没效果,要么涂着刺激,苏清鸢的配方,比例刚好卡在“防晒又舒缓”的最佳范围,这绝不是“跟着打下手”就能学会的。
“你外婆教你的时候,会说具体的比例吗?比如马齿苋和金银花,煮的时候放多少?”陆时衍又问,语气依旧平淡,没追问的压迫感,更像随口闲聊。
苏清鸢心里清楚,陆时衍不是随口问,是真的留意了细节。她稍微想了想,说:“没说具体的克数,外婆都是凭感觉,说‘一把马齿苋配半把金银花’,我照着试了几次,慢慢就摸出了规律,煮的时候看汤汁颜色,变浅绿就关火,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故意说“凭感觉”,弱化“专业”感,把精准归为“试出来的经验”,避免被追问更多。
“原来是这样,”陆时衍点头,没再继续问,却把目光落在应急包旁的草药碎末上——那是昨天做草药防晒剩下的,马齿苋叶子切得大小均匀,金银花的根和花分开处理,没有一点杂质,显然是刻意挑过的,“你挑草药的时候,会特意把根和花分开?”
“嗯,”苏清鸢把草药碎末包好,“外婆说,金银花的根去热,花舒缓,分开煮能把效果都煮出来,混在一起煮,味道会有点涩,涂着不舒服,就跟着做了。”
这话依旧是“外婆教的”,却让陆时衍想起之前林晓崴脚,苏清鸢帮她按摩的场景——当时苏清鸢按的“足三里”和“三阴交”,位置精准,力度刚好,按完没几分钟,林晓就说“不那么疼了”,户外教练曾说过,这两个穴位找起来有难度,尤其是“足三里”,要按在膝盖下三寸的位置,差一点就没效果,苏清鸢却一次就找对了,手法还和康复师一样,这也能是“跟着外婆打下手”学会的?
“清鸢,你还记得上次我崴脚吗?”杨乐乐提着小篮子走过来,里面装着刚摘的野葱,“你帮我按完,当天就能正常走路了,比我上次在医院按的还舒服,你这手艺,比专业康复师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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