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乐捧着空面包盘去厨房洗,嘴里还哼着苏清鸢配的小狐狸台词,脚步轻快。客厅里只剩下苏清鸢和陆时衍,阳光透过纱帘,在茶几上洒下细碎的光斑,落在那个泛黄的小本子和粗麻布布包上,添了几分旧时光的温柔。
苏清鸢坐在地毯上,指尖轻轻抚过小本子脆化的纸页,上面歪扭的字迹是她找书法老师模仿老人写的,画的景天三七和灵莓,线条简单却透着认真——刚才编故事的时候,她没觉得异样,此刻单独对着这些“道具”,心里却莫名有点发慌,总怕自己哪句话没说圆,被陆时衍看出破绽。
她下意识地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布包里除了景天三七粉和小瓷瓶,还藏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空间灵泉水,她平时都用草药水伪装,刚才陈景明在的时候没敢拿出来,此刻怕陆时衍看到,难免有些紧张。
“纸页再碰几次,容易碎掉,”陆时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没让她觉得被窥探。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封袋,蹲在苏清鸢身边,“我早上路过文具店,买了塑封机和塑封袋,把小本子的每一页都塑封起来,以后就不怕坏了。”
苏清鸢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塑封袋,心里一暖,刚才的慌乱消散了大半:“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上次帮你整理外婆的旧东西,就看到这本子纸页脆,怕你不小心弄破,”陆时衍拿起小本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你要是放心,我来塑封,你帮我翻页,咱们慢慢来。”
“嗯,放心,”苏清鸢点点头,把布包悄悄挪到一边,帮他扶着小本子的边缘,看着他把第一页放进塑封袋,塞进塑封机。机器运转的轻微声响里,泛黄的纸页被透明塑封膜裹住,原本脆化的边缘瞬间安稳下来,上面的字迹和小画,也清晰了不少。
“你看,这样就好了,”陆时衍把塑封好的纸页递过来,指着上面画的灵莓,“这灵莓画得挺像,跟你现在种的(苏清鸢说自己在阳台种了灵莓),几乎一模一样。”
苏清鸢接过纸页,指尖蹭过塑封膜,心里的忐忑又冒了一点——她根本没在阳台种灵莓,灵莓都来自空间,上次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时衍还记得。她张了张嘴,想找句话圆过去,却听到陆时衍又说:“外婆肯定很疼你,不然不会把灵莓画得这么仔细,还特意记灵莓的用法。”
他没追问“阳台的灵莓怎么没见过”,反而顺着她之前编的“外婆”的故事往下说,给了她足够的台阶。苏清鸢心里一松,顺着他的话点头:“嗯,外婆知道我喜欢吃灵莓,每年都特意留一片地种,晒干了给我做酱、泡茶。”
陆时衍“嗯”了一声,继续塑封下一页,没再提灵莓的事。苏清鸢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跟他说一点?哪怕不说穿越修仙,只说自己有“特殊的方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怕说了之后,这份安稳的日子会变。陆时衍是她穿越过来后,最信任的人,她不想因为秘密,让两人之间有隔阂,可也没勇气把穿越修仙的事说出来,只能暂时压下这个念头。
“渴不渴?我去煮点灵莓茶,”苏清鸢起身,想借着煮茶平复心情,“用外婆教的方法,加了蒲公英和马齿苋,解腻又清爽。”
“好,我跟你一起,”陆时衍跟着站起来,把没塑封完的小本子收好,“你煮茶,我帮你洗杯子,上次你用的那个白瓷杯,我洗干净了,放在橱柜第一层。”
厨房的阳光更足,苏清鸢往水壶里加了伪装好的灵泉水——提前用草药泡过,带着淡淡的浅绿,看起来和普通草药水没区别。水壶烧开后,她往杯子里放了晒干的灵莓和草药,冲了热水,清甜的香气很快飘了出来。
陆时衍把洗好的白瓷杯递过来,看着她倒茶,眼神落在水壶里的水,没问“为什么这水总带着草药香”,反而说:“上次陈哥喝了,说比普通泉水甜,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帮你找这种泉水,不用总自己泡草药。”
他明明知道,这水的清甜不是泉水本身的味道,却没拆穿,反而主动帮她找“借口”,让她不用再费心伪装。苏清鸢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酸酸的,又暖暖的:“不用麻烦,这样就好,外婆教的方法,喝着习惯。”
“嗯,习惯就好,”陆时衍接过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眼神真诚,“不管是什么方法,你喜欢、舒服,就好。”
两人拿着茶杯,回到客厅继续塑封小本子。苏清鸢翻页的时候,不小心把布包碰掉在地上,里面的小玻璃罐滚了出来,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心里一紧,连忙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玻璃罐,就被陆时衍先一步捡了起来。
玻璃罐是透明的,里面的灵泉水清澈见底,没有一点草药的颜色——刚才她没来得及换伪装的草药水,直接装了纯灵泉水,此刻暴露在陆时衍面前,再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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