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眸色微沉,颔首应下:“青穹宗自当配合,只是查案需讲证据,若紫霄宗需调取灵力记录,我宗可随时提供。”
说罢,他侧眸看向玄机,眼底藏着一丝叮嘱。
玄机会意,拿出一枚刻满灵纹的玉鉴。
乃是青穹宗的辨灵鉴,能精准识别各类灵气属性,哪怕是极淡的残留气息也无所遁形。
他走到血水面前屈指轻弹,将一缕灵力注入玉鉴,玉鉴瞬间亮起柔和的白光,悬在黑紫色血水上方。
白光与血水接触的刹那,玉鉴边缘竟泛起一丝淡青色光晕,还萦绕出若有若无的清苦气息。
众人下意识看向药王谷谷主,那是药王谷独有的清苦灵气。
紫霄宗主目光凛冽,“叶东,你个老匹夫,竟敢害我徒儿。”
说罢,他灵力暴涨,双手掐诀召出那把曾随陆文郎征战的紫电剑,剑身上雷光噼啪作响,直指叶东心口。
“今日定要你为文郎偿命!”
叶东脸色骤变,却也不含糊,展开折扇,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药草符文。
手腕轻挥,数道墨绿色灵力化作毒藤,缠住紫电剑的剑身,冷笑:“紫霄宗主莫要血口喷人!不过是一缕清苦灵气,怎能证明是本主所为?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
“栽赃?”
紫霄宗主怒喝一声,灵力催至极致,紫电剑迸发强光,震碎毒藤,“除了你药王谷,谁还能将清苦灵气与爆灵丹混在一起?你当在场众人都是傻子不成!”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起,剑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向叶东。
叶东慌忙后退,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丹药,捏碎后化作一团黑雾笼罩全身,黑雾中传来他阴恻恻的声音。
“既然你非要撕破脸,那本主便让你看看,药王谷的手段不止炼丹!”
台下众人惊呼着后退。
素心脸色惨白,就在她想办法支开珍儿灭口时,墨渊用法宝封住她的灵力。
众人不解。
素心不是青穹宗长老吗?
这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墨渊目光冷冽地扫过素心:“素心长老,方才辨灵鉴探测时,你袖中灵力波动异常,与血水中的清苦灵气隐隐呼应,你还要装到何时?”
在这之前,九儿说她与药王谷沆瀣一气,说实话他还是有几分不信的。
毕定他座下的长老,皆是多年跟随青穹宗经受过重重考验的人,早年因心性沉稳,修为不俗才被他委以重任。
虽然与九儿有过节,那也是宗门内部的事。
说她会勾结外人害人性命,实在让人难以采信。
刚才别人没注意,可他对宗门弟子与长老的灵力气息早已烂熟于心。
方才素心袖中那缕刻意压制的灵气虽微弱,却也难逃他的眼睛。
素心浑身一僵,脸色从惨白转为铁青,厉声反驳:“我不过是担心查案进度,何来灵力异常?”
可她下意识攥紧拂尘的动作,早已暴露了心虚。
台下众人哗然,谁也没想到青穹宗长老竟会牵扯其中。
玄水长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难怪叶东敢笃定是栽赃,原来还有同伙!”
叶东见状,立刻趁机挣脱紫霄宗主的攻击,黑雾散开,冷声大笑:“我就说有人栽赃,素心长老你倒是说说,你手上为何有药王谷的清苦灵气残留?”
“啪嗒。”
素心手里的拂尘掉在地上,他什么意思?
这是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她猛地抬手指向叶东,声音因愤怒发颤:“叶东!你休要颠倒黑白!”
“呵!我掉到黑白?那不如问问你的好徒儿。”
对!
还有珍儿。
素心偏头看向她,“珍儿,我们师徒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亲女,你告诉宗主……”
话还没说完,珍儿便噗通一声跪下,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地上,哽咽着开口。
“师父,我不能再骗大家了,您每次看到宗主对小师姐温和说话,都会躲在房里摔东西,说凭什么那个贱蹄子能得到宗主的青睐,您还说小师姐的天赋压过了您,早晚要抢了您在青穹宗的地位,所以必须趁她还没完全成长起来除掉她!”
她手下意识摸向小腹,眼神里带着愧疚却异常坚定。
沈玉娆没有错过她这个动作,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兴味。
若只是单纯为了揭露素心而愧疚,大可不必有这样下意识的动作。
沈玉娆冷笑一声。
素心的罪责已经昭然若揭,叶东也脱不了干系,至于珍儿……她既敢参与其中,还想在这场风波里全身而退?
素心听着珍儿的指控,众人的鄙夷,知道自己无路可退,眼底突然燃起疯狂的恨意。
猛地转向叶东嘶吼:“叶东!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你弄走各宗天才炼成丹药……”
“聒噪!”
叶东眼神骤冷,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右手成掌,墨绿色灵力凝聚成尖锐的气刃,快如闪电般拍向素心心口。
“噗~”素心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墨渊瞳孔骤缩,伸手想去拦却晚了一步。
素心摔在地上,胸口的血窟窿不断涌出鲜红,她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死死锁在墨渊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与怨毒,只剩一片破碎的温柔,像淬了泪的星光。
那是她藏了数十年,从未敢宣之于口的爱意。
“宗,宗主……”她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只溢出一缕血沫,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全场死寂,只有叶东收回手掌时,袖间滑落一枚刻满各宗弟子名讳的玉牌。
沈玉娆眼疾手快,指尖灵力一勾,玉牌攥在手中,眼底寒意更甚:“叶谷主,你不仅害人性命,还敢残害各宗天才,今日你插翅难飞!”
各宗门也看见,那上面有密密麻麻刻着近百个名字,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已炼或待取沈玉娆的血色标记。
怪不得!
这是想取她的冰灵根!
沈玉娆把牌子高高举起,叶东眸光狠戾,右手猛然甩出三道墨绿毒针,针尾系着爆灵符,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焦糊味。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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