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把银子和信物留给沈老太太,又特意叮嘱当地官府照应一二。
还吩咐凌风去订做了一辆特殊材质的马车,外面以玄铁混糅寒木锻造的墨色板壁,夹层嵌着密织的钨丝软甲,箭矢难入的同时还能卸去力道。
里面软包床榻,即便长途跋涉也不会累,桩桩件件都安排得妥帖。
沈玉娆倚着翠柳站在边上,看着萧景琰从以前那副冷冰冰,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变得这样温柔体贴。
过去洒脱随性的人,如今事事都替她想得周全,连祖母也照顾得妥妥当当。
她心里甜丝丝的,像喝了蜜水。
她走上前,又嗔又羞地说:“王爷现在这么体贴俊俏,要是被别的姑娘瞧见,怕是挪不开眼了。”
正检查桌椅的萧景琰手一顿,转过身来,嘴角挂着笑:“娆儿这是吃醋了?”
沈玉娆脸上一热,扭过头去:“才没有。”
“是吗?”
萧景琰走到跟前,抬起她的下巴,“让我闻闻,是不是满嘴醋味?”
翠柳看得脸红,慌慌张张躲到一边收拾东西。
沈玉娆拍开他的手,嗔道:“王爷……”
交代好一切,萧景琰才带着沈玉娆离开。
翠柳坐在马车外,笑的见牙不见眼。
凌风驾着车辕,余光瞥见翠柳笑的眉眼弯弯怪好看的。
他故意抖了抖缰绳:““要变天了,翠柳姑娘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好。”
翠柳抓住车辕应声,她也想快带到京城。
看看王爷说的百里红妆娶小姐的景象。
凌羽余光瞥了一眼,心里冷哼:自从有了王妃这小子时不时巴结主子,从暗卫变成随侍,现在又巴结起翠柳姑娘来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就不信还能超过自己不成!
这边马车疾驰,另一边京城。
太子府。
鎏金烛台轰然倒地,滚烫的蜡油在青砖上凝结成狰狞的形状。
萧衡一脚踢翻矮几,案上密信簌簌飘落。
“不可能!那药早就融入他肺腑,怎会……”
他拳头握的嘎嘎响,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窗外惊雷炸响,映得铜镜里的面容扭曲如鬼。
他抓起旁边的琉璃盏狠狠砸向镜面,碎片飞溅间,仿佛看见萧景琰牵着沈玉娆登上皇位的画面。
“沈玉娆……”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不过是个捡来的野丫头,竟敢坏我大计!”
黑衣暗卫单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殿下息怒,宸王身边高手如云,贸然动手恐生变故。”
“变故?”
萧衡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癫狂,“从小到大,父皇眼里只有他,无论是兵法谋略还是治国之道,都是父皇细心教导。
可孤从未放在眼里,就是因为孤知道他再怎么得宠,也永远登不上那个位置!
如今竟被个女人搅局!”
他猛地揪住暗卫衣领,“立刻去查!那药为何失效?还有沈玉娆腹中胎儿,是真是假!”
话音未落,屏风后走出个艳妆女子。
她款步上前,指尖划过太子紧绷的下颌:“殿下何必动怒?”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医书,“妾身查过了,中了绝嗣散的人是不会有子嗣的,姐姐肚子里到底怀没怀,等她进京妾身亲自去探探不就是了!”
萧衡盯着沈青纯手中的医书,眼底翻涌的阴鸷稍纵即逝。
绝嗣散之事只有他心腹知道,这女人捧着医书提及绝嗣散,分明是早已窥破他的手段。
她是在献策,还是用刀尖抵着他的软肋?!
他缓缓松开揪住暗卫的手,指尖抚过案上破碎的琉璃盏残片,突然冷笑:“你倒聪明,知道拿什么讨孤欢心。”
沈青纯娇笑着跪坐在他脚边,发间珠钗轻晃。
“殿下过奖,姐姐她……”
话音未落,萧衡猛地捏住她下巴,指腹用力碾过她嫣红的唇。
“沈玉娆害得你家破人亡,你就不想报仇?”
“自然想!”
沈青纯目眦欲裂,眼底翻涌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
“若不是她攀附上宸王,爹娘怎会身首异处?”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如今哥哥流落街头,连乞丐都能踩他一脚,她在这太子府里,任人轻贱。
她死死攥起拳头,与其在这泥潭里烂成蛆虫,不如做太子手中最锋利的刀!
见血封喉,不死不休!
萧衡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怨毒,缓缓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地。
“萧景琰向来不会管这些。”
他捡起地上的密信甩在她面前,“刑部尚书是本太子的人,若不是为了沈玉娆,沈大人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父皇也会网开一面。”
沈青纯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沈玉娆!”
她只是沈清严那老东西捡来的野种,如今那老东西骨头都烂了,还要搭上爹娘的命!
三日后。
宸王府的车队在进京的官道上猛然停下。
沈玉娆掀开车帘,看到外面黑压压数千名黑衣人从两侧密林涌出,刀刃在残月微光里织成淬毒的蛛网,为首的面罩上的玄铁鬼面,在夜风里发出寒碜的轻响。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腹部,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挡了很多人的路。
萧景琰将她拉回来,“娆儿莫怕,本王在马车里陪你。”
他早就料到娆儿有身孕的事瞒不住。
便命凌羽将暗卫营一分为三,明线车队驾着玄铁马车吸引视线,暗线早早已备好毒箭,引蛇出洞。
来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话音未落,车外传来金戈交击的锐响。
凌风猛地将翠柳推进马车,玄铁马车车轮在碎石路上碾出火星。
黑衣人刚攀上马车辕木,忽听林梢传来裂帛般的锐响。
三枚裹着黑布的铁球拖着丈长铁链破空而至,铁链末端的倒钩精准勾住为首者手腕,只听“咔嚓”骨裂声,那人持剑的手掌已连着半截手臂飞落尘埃。
“血滴子?!”
剩余黑衣人惊惶后退,却见密林中腾起数百道黑影,皆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油皮布袋正是当今皇上直属的秘密卫队。
为首者掀开面罩,露出左眉角那道月牙形疤痕,正是血滴子统领陈默。
他手中铁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铁链缠上一名刺客咽喉,冷声道:“皇上有旨,阻宸王入京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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