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站在那扇熟悉的房门前,手里还提着刚买的热气腾腾的餐点。
柳菲菲最爱吃的豆沙包和豆浆。
他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毕竟今天是他们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
可此刻,门内传来的暧昧声响却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叶远浑身发冷。
“菲菲,你真润……”
一个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喘息,清晰可闻。
叶远的心脏猛地一缩,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那声音他认得,是江浩辰,一个富二代,经常在柳菲菲的社交圈里出现。
叶远曾多次提醒柳菲菲离江浩辰远点,但柳菲菲总笑他多心,说江浩辰只是普通朋友。
叶远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涌的怒火,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柳菲菲甜美的笑脸。
三天前,她还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说想要一条新项链。
“浩辰,别这样,叶远万一回来……”
柳菲菲的声音带着娇嗔,却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
“怕什么?那个废物现在还在送外卖吧?穷鬼一个,连给你买瓶香水都抠抠搜搜的!”
江浩辰的嘲讽像刀子一样扎进叶远心里。
轰!
叶远再也忍不住,一脚狠狠踹在门上。
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屋内,柳菲菲衣衫不整地靠在沙发上,江浩辰则衣衫凌乱地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潮红。
“叶远?你……你怎么来了?”
柳菲菲惊慌地拉紧衣领,眼神闪烁。
叶远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散落的酒瓶、皱巴巴的沙发垫,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颤抖:
“今天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竟然……”
江浩辰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衬衫领子:
“哟,送外卖的还挺有情调啊?可惜了,菲菲现在是我的人。”
他伸手搂住柳菲菲的腰,姿态亲昵:“对吧,宝贝?”
柳菲菲咬了咬嘴唇,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叶远,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
“没错,我和浩辰早就在一起了!”
“你也不照照镜子,一个送外卖的,连房租都交不起,凭什么耽误我的青春?”
叶远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我耽误你?”
“这三年来,我省吃俭用给你买礼物,加班到半夜就为多赚点钱……柳菲菲,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柳菲菲冷笑,手指戳着叶远的胸口,“你看看浩辰,他随便一顿饭就顶你一个月工资!”
“你呢?连个像样的包都买不起!”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这种废物耗了三年!”
江浩辰得意地插话:“听见没?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
“顺便告诉你,三天后,我和菲菲要在皇庭大酒店结婚!”
“你放心,我会给你发请柬的,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风光大嫁!”
“结婚?”叶远瞳孔一缩,猛地抓住柳菲菲的手腕,“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柳菲菲用力甩开他,眼神像淬了毒:“当然是真的!”
“这社会没钱就是废物!叶远,你醒醒吧,我早就受够你了!”
“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叶远浑身发抖,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红着眼看向江浩辰,一字一顿道:“你这种人渣,我绝不会放过你!”
江浩辰被激怒了,上前一步推了叶远一把:
“怎么,穷鬼还想动手?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叶远再也控制不住,一拳挥向江浩辰的脸。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撞翻了茶几,酒瓶碎裂的声音刺耳响起。
叶远虽然常年奔波送外卖,体力不错,但江浩辰仗着人高马大,很快占了上风。
一记重拳砸在叶远腹部,他痛得弯下腰,江浩辰趁机抬脚踹在他背上:
“废物就是废物!连打架都这么怂!”
这时,柳菲菲突然抓起桌上的台灯,眼神狠厉:
“叶远,你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叶远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了他……要对我动手?”
柳菲菲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将台灯砸向叶远的头部。
砰的一声闷响,叶远只觉得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
他踉跄着后退,靠墙站稳,伸手一抹,满手鲜血。
“好,好得很……”
叶远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嘲讽:“柳菲菲,今天这一下,我记住了!”
他不再看那对狗男女,转身踉跄着离开。
身后传来柳菲菲和江浩辰的嘲讽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
走出楼,夜风一吹,叶远才感到脑袋的刺痛和心中的冰凉。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衣衫凌乱,额头带血,像个流浪汉。
手机响了,是柳菲菲发来的短信:
“叶远,我们分手了。”
“以后别再联系我,恶心。”
叶远删除短信,抬头望天。
城市的夜空被霓灯染得猩红,看不见星星,就像他的心一样,漆黑一片。
他想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省下饭钱给柳菲菲买礼物,熬夜加班就为多挣点奖金,甚至曾幻想过婚礼的场景……
如今,一切都成了笑话。
“没钱就是废物?”
叶远喃喃自语,拳头紧握:“可我真的努力过啊……”
不知走了多久,他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旧小区。
这里比柳菲菲的住处更破败,楼道里堆满杂物,灯光昏暗。
叶远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他瘫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只想让这一切噩梦结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叶远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挣扎着起身开门,只见一名女子站在门口。
这女子约莫二十岁年纪,身穿一袭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裙,气质冷艳高贵。
她面容精致如画,眉眼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长发挽成发髻,耳坠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身后还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气场强大。
“叶远先生?”
女子开口,声音清冷如玉。
叶远愣住,他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我是,你找谁?”
“我是谢怀薇。”
女子淡淡道:“帝都谢家的人。”
“今天来,是为一桩旧事,退婚。”
叶远一头雾水:“退婚?什么退婚?我不认识你。”
谢怀薇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递了过来:“这是婚书。”
“二十年前,你父亲与我父亲定下娃娃亲,但时过境迁,谢家如今是帝都八大豪门之一,而你们叶家早已没落。”
“这门亲事,不作数了。”
叶远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婚书,字迹娟秀。
他这才隐约想起,小时候父亲曾提过一桩婚约,但父亲早逝,家道中落,他早忘了这事。
如今谢怀薇亲自上门退婚,语气淡漠,仿佛在处理一件垃圾。
“呵,真是雪上加霜。”叶远自嘲地笑了笑,心灰意冷。
他本就一无所有,连最后的虚名也要被剥夺。
叶远平静地归还木盒:“拿走吧,我叶远高攀不起。”
谢怀薇似乎有些意外叶远的冷静,但很快恢复高傲姿态:
“你倒是识趣。”
“这玉佩是谢家的信物,原本该随婚书一并收回,但留给你作个纪念吧。”
她将一枚温润的青色玉佩放在桌上,转身离去,保镖紧随其后。
叶远关上门,拿起玉佩。
玉佩触手生凉,上面刻着古怪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本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后脑的伤口剧痛袭来,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玉佩从他手中滑落,发出一声轻响。
黑暗中,叶远仿佛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
“道体觉醒,宿命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