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花若溪便带着师兄妹们往城主夫人的院落去。
昨日蒙夫人提点,几人一夜调息后竟都顺利引气入体,此刻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郑重——手里还提着前夜亲手熬制的莲子羹,算是谢礼。
院门前的侍卫见是她们,并未多拦,只进去通报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引着众人往见客的外厅走。
厅内熏着清雅的兰香,珠帘后的软榻上,城主夫人依旧是一身素色锦袍,指尖捻着串紫檀佛珠,见她们进来,眸底先浮起层暖意。
“夫人。”
花若溪带头屈膝行礼,身后几人也跟着躬身,“多谢您昨日指点,我们……都已引气入体了。”
珠帘轻轻晃动,夫人的笑声温和得像晨露:“傻孩子,谢我做什么?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你们自己没那份韧劲,就算我把仙门秘籍堆在眼前,也不过是废纸罢了。”
“可若没有您给的机缘,我们连见‘废纸’的机会都没有。”
一旁的何红棉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感激,“往后我们想留在城主府,替您做些杂事,哪怕只是洒扫庭院也好,还望夫人不弃。”
夫人指尖的佛珠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难得你们有心,你们的事,我会跟城主说,安心住下便是。”
谢过夫人,几人捧着还温着的莲子羹碗往外走,刚转过抄手游廊,就被一道红衣身影截住了去路。
寂香菱斜倚在廊柱上,腰间的银链随着动作轻响,那双总是带点锐气的眼睛,此刻正上下打量着花若溪几人,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才过了一夜,就成了修行者,倒是比我想的快。”
她上前两步,声音压得稍低,带着点诱哄的意味,“城主府这点天地,哪装得下你们这些好苗子?不如跟我走,我帮你们找个仙门拜师,将来修个大道真身,总比在这儿当差强吧?”
花若溪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意外——昨日还动手打人的寂香菱,今日竟会主动递出“橄榄枝”,这态度转变,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花若溪望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寂香菱,指尖悄悄攥紧了袖口——昨日她与夜冷轩挨的那顿打还隐隐作痛,此刻对方突然示好,反倒让人心生警惕。
“多谢大小姐美意。”
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坚定,“城主夫人予我们机缘,我们既已答应留下为她分忧,便不能失信,仙门虽好,却不是眼下该走的路。”
这话刚落,寂香菱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红衣下摆被她攥得发皱,语气也冷了下来:“倒是我多管闲事!放着仙门大道不走,偏要留在这府里做个伺候人的,真是没骨气!”
说罢,甩着袖子就走,红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她凭什么这么说!”何红棉气得跳脚,刚想追上去理论,就被朱梦瑶拉住了。
“别冲动,她是城主府大小姐,我们现在硬碰硬讨不到好。”
何红棉跺了跺脚,还是压下了火气,只是嘴里仍嘟囔着:“上次动手打人,这次又平白骂人,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好了,别气了。”戚小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柔和,“消消气?”
何红棉却摇了摇头:“不用啦,气一会儿就过了,倒是你,总想着为我们操心。”
几人正说着,花若溪却忽然看向一旁的常德胜:“常师兄,你怎么了?”
众人这才发现,常德胜自寂香菱走后就一直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目光直直盯着寂香菱离开的方向,像是在思索什么,连夜冷轩碰了他一下都没反应。
直到夜冷轩又喊了一声“常师兄”,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眼神里满是疑惑:“刚刚那位……真的是寂香菱大小姐?”
“除了她,还有谁敢在城主府这么张扬?”何红棉撇了撇嘴。
常德胜却没接话,只是喃喃道:“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可又想不起来……”
这话一出,何红棉和柳小倩顿时眼睛一亮,凑过来满脸好奇。
朱梦瑶却轻轻咳嗽了一声,语气带着点调侃:“常师兄,用‘似曾相识’来搭话,这招数可不新鲜了。”
常德胜脸颊微红,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很久之前见过……”
可无论他怎么回想,脑海里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始终抓不住关键的记忆。
何红棉捂着嘴偷笑,柳小倩也眼含笑意,就连一向沉稳的花若溪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朱梦瑶更是直接打趣:“常师兄,寂大小姐是好看,可你修的是正经功法,可别为了儿女情长破了心防。”
常德胜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张脸涨得通红,急忙摆手辩解:“诸位道友误会了!我一心只在推演术和拳法上,对儿女情长半点兴趣都没有!”
他说这话时,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是急得没了平时的稳重。
这话一出,三个姑娘瞬间愣住,眼神里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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