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不惧雷符金雷,那若这雷是渡金丹时的九天神雷,又当如何?”
最后一张雷符在指尖燃尽,花若溪周身的灵力骤然失控般暴涨,衣袍无风自动,原本收敛的气息如破堤洪水般冲散开来。
她不再压制体内翻涌的灵脉,任由那股力量冲撞着境界壁垒,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崖边的何红棉与戚小倩只觉心口发闷,连呼吸都被这股威压逼得滞涩,更遑论谷底的织梦蛛。
“你疯了?!”织梦蛛的声音第一次染上慌乱,雾中身影剧烈晃动,“为了对付我,竟要强行破境渡金丹劫?稍有差池,你会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魂飞魄散?”花若溪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坦荡,“ 修仙本就是逆天争命,若连直面天雷的胆气都没有,又谈何问道长生?”
“以我精血为引,召九天神雷降世,凡阻我者,皆付雷劫!”
话音落时,她眼中最后一丝犹豫消散,周身灵力猛地向外一扩。
刹那间,山谷上空狂风呼啸,墨色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层层叠叠压得人喘不过气,连那轮悬在天际的血月,都被彻底吞没。
云层深处,隐隐有金紫色雷光闪烁,沉闷的雷鸣声震得崖壁簌簌落石,那是金丹劫将临的征兆。
织梦蛛彻底慌了。
她不怕雷符,却怕这至阳至纯的九天神雷——这雷是魔族克星,若真被劈中,她辛苦积攒的修为至少要折损七成,甚至可能被打回原形,再无挣脱封印的可能。
她要的是负面情绪修炼,可不是要赔上自己的根基!
“住手!我放他走!”织梦蛛急声喊道,声音里满是妥协,“只要你压下劫云,我立刻解开那少年的织梦术!”
“空口白话,我如何信你?”花若溪指尖悬在灵力中枢,只要再动一分,天雷便会应声而落。
“我立魔心誓!”织梦蛛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以魔心起誓,若你压下劫云,我即刻收回织梦术,放你们全员离开,若违此誓,便叫我修为永固不前,困死在这无上秘境之中!”
魔心誓乃魔族最重的誓言,一旦违背,必遭天谴。
花若溪感知到那股誓言凝成的无形力量,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缓缓将体内暴走的灵力收回。
随着她灵力收敛,上空的乌云也渐渐散去,金紫色的雷光隐入云层深处,只余下零星的闷雷在远方回响。
织梦蛛脸色铁青,却不敢违誓。
她抬手对着夜冷轩的方向,口中飞快念出古老咒语,那些缠绕在他周身、引他入幻的黑雾,如同潮水般倒退,一点点缩回雾中,最终消失在织梦蛛体内。
夜冷轩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虽仍有些虚弱,却已挣脱了梦境的束缚。
“带着他滚!”织梦蛛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屈辱——活了数百年,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逼到这般境地,逼着吐出到了嘴边的“猎物”。
“下次碰见必灭之!”
织梦蛛的怒喝还在谷中回荡,身影已化作一团浓黑雾气,裹挟着不甘与戾气,猛地扎进山谷最深处,瞬间没了踪迹。
崖边的何红棉与戚小倩,自始至终都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僵立着。
她们瞪圆了眼睛,看着花若溪以一己之力逼退织梦蛛,又看着她转身走向仍有些虚弱的夜冷轩,动作干脆地将人背了起来——直到黑雾彻底消失,两人才终于缓过神,胸口还在为刚才的惊险怦怦直跳。
花若溪指尖捏着符纸,眼神却没放松半分。
她太清楚织梦蛛的狡诈,对方绝非冲动鲁莽之辈,此刻退走不过是权衡利弊,等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亏,说不定很快就会追来。此地绝不能久留。
“走!”
她低喝一声,三张明黄色的飞行符瞬间贴在自己、夜冷轩与何红棉背上,最后一张直接塞到戚小倩手中。
符纸遇灵力自燃,一股强劲的推力从背后传来,几人身影骤然变得轻快,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谷外窜去,脚下的碎石被带起,在身后划出一串残影。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侧的树木飞快向后倒退。
直到背上的符纸余温散尽,疾行的力道彻底消失,花若溪才敢放慢脚步,找了片隐蔽的密林停下。
刚一落地,何红棉与戚小倩便再也撑不住,直接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飞行符……确实是逃命神器,”戚小倩揉着发酸的腿,哭笑不得,“就是这股冲劲太猛,停下来之后,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要是能不费腿就好了!”
花若溪没接话,先将夜冷轩扶到树边靠着,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四周的动静,确认没有追兵的气息,紧绷的肩膀才终于微微放松。
戚小倩指尖捏着半块啃剩的干粮,目光却始终胶着在不远处蜷缩的身影上。
方才奔逃时的心悸尚未完全褪去,她望着被花若溪斜倚在石壁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夜冷轩,终是忍不住开口:“青璃师姐,夜师兄这都昏睡这么久了,真的无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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