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乃是千年之前一位堕魔医修所创,名为‘鬼手医仙’的墨尘子,因天资卓绝却屡遭打压,心生怨怼,遂以自身精血为引,炼制出这缠魂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毒最是阴狠,并非见血封喉,而是需每日少量喂食,日积月累方能发作,中毒者初期毫无察觉,灵力与元气却会如同沙漏般悄无声息地流逝,待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只需一个契机,便会瞬间爆发,夺人性命。”
“从少门主灵脉中残留的毒素来看,这缠魂散已在她体内潜伏了半月有余,显然是有人每日在她的饮食中动手脚。”
“更令人齿冷的是,少门主身上的法衣也被动了手脚,防御灵力被暗中削弱,这才导致她在比试中轻易便被打成重伤——而这重伤,正是引爆缠魂散的导火索。”
“所以,真正害死少门主的,并非比试中的金丹魁首,而是这日日潜伏的缠魂散,以及背后下毒之人!”
许少杰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利剑般扫过殿内,“当年墨尘子炼制出缠魂散后,在南州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各大宗门联手围剿,付出了惨痛代价才将毒素彻底销毁,墨尘子也被封印于极寒之地。”
“按说,这缠魂散早已绝迹于修真界,如今却重现人间,实在令人费解。”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殿内一片哗然。
白城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旁的柱子,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声音嘶哑:“好一个阴毒的奸人!竟敢在我医仙门撒野,害我女儿性命,我白城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而水灵儿,在听到“缠魂散”三个字时,便已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少杰竟然能查出这种早已失传的毒素,更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这样被轻易揭开……
水灵儿的识海之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拼尽全力嘶吼,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恐慌:【系统!你给我出来!你当初拍着胸脯保证,缠魂散是千年前就该绝迹的魔毒,世间绝无人能识破,现在这算什么?!你说话啊!别装死!】
往日里随叫随到、自诩万能的系统,此刻却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识海之中一片死寂,只剩下她自己绝望的回音。
冷汗顺着水灵儿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她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到了这一刻,她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该死的系统给算计了!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从踏上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如今,她早已不奢望能借着白凤灵的死除掉花若溪,只求这场由她亲手点燃的大火,不要再烧到自己身上,能让她苟延残喘下去就好。
而殿内,自许少杰提及千年前医修堕魔、炼制缠魂散的往事之后,众人的脸色便一个个凝重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先是各地区的封印结界频频出现松动,而后修真界各大秘境又异象频发、乱象丛生,如今竟连千年前早已被彻底销毁的魔族至毒都重现人间。
这一桩桩、一件件,若说背后没有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的巨大阴谋,恐怕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会相信。
只是白城与其他人的关注点不同,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杀害女儿的凶手。
稍稍回过神来,他便急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么说,杀了凤灵的,是魔族?”
“绝无可能!”
白城的话音刚落,欧阳宗主便猛地站起身来,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次比试大会乃是我寒剑宗一手操办,自大会开启之日起,凡是进入寒剑宗山门的修士,都经过了我宗最严密的审查,绝无半分疏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更何况,我寒剑宗山门前,还有我宗先祖千年前布下的诛魔大阵,此阵威力无穷,只要有魔族敢踏足山门半步,必会被大阵当场绞杀,神魂俱灭!其他地方或许有可能混入魔族,但我寒剑宗,绝无可能!”
“可若不是魔族,那又有谁能弄到这种早已绝迹的魔族毒药?!”白城红着眼睛,语气中满是悲痛与不甘。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花若溪缓缓开口,声音清清淡淡,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提醒:“白门主不妨仔细想想,白少门主这些时日,都接触过些什么人,吃过些什么东西。”
“许长老方才也说了,缠魂散需得日积月累,每日喂食才能发挥毒性。”
她的目光缓缓移开,最终落在了水灵儿身上,眸光似笑非笑,带着一丝探究:
“能做到这一点的,定然是每日都能接触到白少门主,并且深得她信任之人,白门主好好回想一下,或许就能找到线索了。”
水灵儿被花若溪的目光一盯,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如芒在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花若溪对视,心脏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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